“大家先回去洗澡睡觉,明天再谈好吗?小妹累了。”陈秋东彷徨无计,只能让她们先冷静,好让自己有点时间思考。
“小妹,小妹,你的心里只有小妹,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们的渴求吗?哥!”六女或扶柱子,或蹲下趴膝,或相抱在一起,个个哭的梨花带雨。真的是玉容寂寞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。
现在却是六枝春带雨,堪堪多了五枝。
“待我跟小妹商量商量好吗?小妹现在都还全然不知道啥回事呢!”
“正好告诉小妹,反正迟早要知。何不早点告诉,了却了一桩白日强欢,了释了一席夜寐难寝。”
“真的,我不想负了你们,你们的长情我何尝不知?那是比海还深的沉重。众位妹子,大家冷静,明日再谈好吗?”陈秋东只想与小妹快点澄清,若是小妹知道后闹了情绪,那就得赶快把她带离,到一个永远无人知道的地方,清心耳静。这是一朵洁白的云,可不能沾染了尘世俗物。
“哥,把我的土壤让一点给姐姐们吧!我不能独享,那么多姐姐喜欢哥,那是我的荣幸。”曾春娟在怀里抬起头,轻轻的说。
不,陈秋东在心里呐喊。不,小妹,这是你独享的,一生一世独享的。
陈秋东浑身颤抖,手足无力,软软的倒在地上,晕了。
太突然了,为什么要这样表白?为什么要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表达?我不是一直在考虑吗?考虑一个周详的能皆大欢喜的良好结果吗?好了,现在气急攻心,尤其是小妹出乎意料的话,震撼的犹如耳边炸雷。
……
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下午,也即是正月初四。
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小妹伏在自己的身旁,累得她趴在床榻边睡觉。肯定又是衣不解带,伤心难过的相陪了。
慢慢的看到六女也在周围,白素清雅,淡若清河。显得整个房间是那么静谧。
“哥,你醒了?”曾春娟也不知是不是属猫的,刚呼吸大了点声,她就惊觉。
“嗯,我醒了。小妹,累了吧?”陈秋东看不到自己的面颜,估计都苍白的吓人。
六女围了上来。“哥,对不住!你赶我们走吧,让我们继续去外边幻想自己的如意郎君。”
“别急,别傻。等哥缓一缓劲,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快乐生活。”
“哥,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,我也答应姐姐们一起生活了。哥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曾春娟端过水凑近陈秋东唇边。
陈秋东倏地坐起,双手扶住曾春娟的双肩,双目烔烔望着曾春娟的眼睛。
“你知道什么?你又答应什么?小妹,你让我怎么面对你?”
“哥,我已经哭过了,你睡了多久,我就伤心了多久。哥,你不用安慰我了,我已经释怀了。哥那么肥沃的土壤,栽千花种万粟,必茂盛繁开。哥,若我独傲桑田,定不堪风力摧朽。哥,你明白了吗?”
“你很伟大,你很无私。你高山仰止,你鹰掠九天。不枉了哥教你那么多学识,竟然用哥教你的知识来说服哥!厉害,厉害了。小妹呀,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,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知道否?”
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哥睡觉了不理我,让我伤心让我哭。我要哥,永远永远的。你不要离开我,哥,不要有下次了,好吗?你睡觉了,我不知道怎么办?”
陈秋东为她拭去了泪,把她揽在怀里,深深的吻了她的眼睛。“小妹,是哥对不住你!哥睡着了,把你一个人留在清醒世界,我却浑浊无知。不知道你的无助,不知道你的孤独,不知道你的哀伤。哥要带你离开这里,去找我们都喜欢的地方。”
“不……”六女围了上来。
“哥,你不能走,你不能这么无情。哥,姐妹们求求你,别扔下我们。哥…”六女嚎啕大哭。
“哥,就让姐姐们做你生活中的花儿,让小妹做你灵魂中的伴侣。哥,莫再等了,等小妹盛顔开放的时候,正是姐姐们的这个时间,你又何必狠心把眼前百花萧杀?”曾春娟把唇凑上去,想用温情溶化这块痴心。
陈秋东抱起曾春娟,向门外走去。不是自己狠心,是这块土壤小妹已经撒开了茎须,如果移动,肯定萎蔫;如果直接就在旁边栽种,必然把肥料吸走!唉,现在变成情空君不至,情满君已迟。若要君进来,徒増君伤心。
六女在陈秋东下床瞬间,“咚咚咚咚咚咚”地堵住门口,知道哥一走出门去,眨眼间就会无影无踪。那怎不叫一个心死?怕从此血液不再奔腾!
“哥,你飞到千里万里去,我也会回来,这里是我们的家。难道你能舍下我不回来?”曾春娟紧紧的搂住陈秋东的脖子,生怕他真的抱着自己飞走。哀莫大于心死,姐姐们就会精神崩溃,万念俱灰。自己已经尝过两次了,也没细细照照镜子,自己十二岁的头不知有没有白?
“我出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冷饭,半天了,你们也不张罗两口鸡皮疙瘩汤给我喝,看来是存心折磨我了。”
“有有有,哥,我们马上去做饭,你和小妹饭厅等着就成。”六女展顔抹泪,悬着的心直放到脚底下死死踩牢,不再让它飘起。太吓人了,都失禁了许多檀香味。
残阳似血,白雪映红,正是做饭好时辰。
陈秋东抱着曾春娟往客厅走,曾春娟挣扎下来不让他抱,伸出小手握住一只大手。她觉得好像应该要公平公正,不能厚此薄彼。
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却有晴。现在的陈秋东很彷徨坚守初心吧,六朵玫瑰今生也就开放到此了;带着小妹远离吧,此时此刻,已经成了一个男人的责任。
虽然小妹表现的很大度,很无私;如此一来,曾经的耳边呢喃,就都变了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