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亲兵护送他下楼,这时又是一水龙突兀地飞上来,砸在麾伞旁边,粪水一时未冻住,流得满地都是。
城头脚下的砖石全然是光滑的冰霜,又添了粪水,更加湿滑。司马懿被这突如其来地给吓了一跳,脚下一滑,登时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,前襟跟衣摆都沾满了湿漉漉的粪水。
亲兵登时大吃一惊,连忙去扶司马懿起身,心知要是慢了一步,太傅可就冻在地上起不来了。
在左右的搀扶下,司马懿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来,幸好穿着质地上乘的貂皮大衣,滴水不沾是以没被粘住。
这股气却是咽不下,尤其是身上的恶臭,也不知是人粪还是马尿,就算是再有修养,此时也破口大骂了出来,把公孙修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。
望塔上的卑衍这时瞧清了麾伞下的魏军统率,赫然是司马懿的身影,不禁又惊又喜,大声笑道“好哇,原来城上的是司马懿,终于泼了老狐狸一身的粪水。”
众人闻言,均是大喜。
杨祚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,仰天大笑道“痛快,痛快!老贼作恶多端,今日终于吃了口粪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老贼给冻死。”
就在无终城这边还在“粪图墙”之际,邓艾已率领二万人马引至徐无山,以最快的度攻占了要塞。
徐无山只有三千魏军镇守,大雪封山,人马难以通行。邓艾率领大军步行走山道,一一给攻了下来。
徐无山既无重兵,又无战将镇守于此,加上徐无山的魏军人马都听说司马懿被冻在无终城内,一个也出不来,士气一落千丈,轻而易举地就被邓艾拿了下来。
他登上徐无山观望地势,心下大喜“司马懿故意引我军至无终城,故意放松了徐无山的守备,现如今为我所得,他若想要再夺回去,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邓艾心中对燕王更加佩服,他明白司马懿的策略其实并不笨,相反大巧若拙,若是燕军一开始冒雪攻城,必被司马懿以逸待劳地歼灭,冻也会冻死大片的士卒。
只可惜,司马懿碰上了燕王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,直接以冰雪把无终城都给封死了,愣是把魏国最负盛名的司马懿不得进,亦不得出。
在得知攻下了徐无山,公孙修心中也觉欢喜,对杨祚道“此处不宜久留了,天气一天比一天转暖,指不定哪天出太阳,冰消雪暖,可就不易撤退了。”
杨祚点头称是,拱手道“王上先行移圣驾至徐无山,臣焚毁了水龙炮后便即离去。”
这几日众人也都感觉到了,结冰的度愈来愈慢,显然较最冷的那段时日已经过了,未来还会逐渐升温。
公孙修分付了诸事,便即带走了大部分的人马,只让杨祚率领五千人断后。
城头的魏军瞧见燕军大部队撤走,急忙报知城内的司马懿及诸将。
“哼——天气逐渐转暖,泼水不能成冰,燕贼再不退兵,冰雪自融,我等追将出去,他必死无疑。”
司马懿心中大定,想到这段日子以来,被公孙修堵在无终城不得出,恨意与日俱增,从榻上坐了起来,冷笑道“出去瞧一瞧。”
在胡奋、师纂两人的陪同下,司马懿登上了城头,只见燕军果然只剩下数千人,对着上百架水龙炮浇上火油,引燃火焰,霎时间城外一片黑烟滚滚。
司马懿眉头舒展开来,点了点头“燕贼焚毁水龙炮,是担心制造之法,落入我等手中,现在准备毁坏殆尽就要撤离了。”
胡奋只觉可惜不已,叹道“末将与众人商议了十余日,也不知水龙炮究竟是如何构造的。若能得一架作为钻研就好了。”
司马懿也想不通水龙炮是如何制造的,在燕贼出现之前,他更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利器,摇头道“此等天纵奇才,古今罕有,凡人之见,难以及思。想了也是白想,燕贼最善奇技淫巧,每有交战,总是另出机杼,令人防不胜防。”
胡奋从未见太傅如此评价一人,尤其是在两军阵前夸赞敌方,或许只有当年的诸葛亮,才能得到太傅如此高的评价,连忙转移话题,皱眉道“太傅,我等现在该怎么办?”
司马懿哼了一声,道“把城门烧开,然后追出去。他们的诡异兵器用不了了,已挡不住我军出城。如我猜得不错,邓艾已兵扫灭徐无山一带的驻兵了,燕贼必然屯于徐无山。”
胡奋精神一振,与师纂对视一眼,立即命人焚烧城门口,冻住的坚冰被化开,水流满地,逐渐变得松软,又再命人以铁锹开挖,将堵死的城门再度打开。
杨祚在焚毁了全部的水龙炮后,也瞧见城内冒起黑烟,想来是魏军要破冰出城了,他哈哈一笑,吩咐手下诸将,说道“走吧,老贼要追出来,咱们撤至徐无山,会合燕王。”
——
雍州。
在大雪纷飞的寒冬中,雍州迎来了他的不之客,钟会率领从洛阳带来的八百名禁军,以最趾高气昂的方式威慑了雍州的大小官吏。
正在府中静坐的郭淮,在听王赟说完钟会率八百禁军抵达的事情,脸色暗然“看来朝中有人疑我——究竟是谁?”
王赟苦笑道“将军,钟会是司马师的心腹,不出意外,自然是他疑心的。”
郭淮自知理亏,此时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,可也只是存疑而已,并不能为之论罪,沉声道“就是不知道,钟会是来审我,还是来抓我的?”
王赟额上渗出汗来,紧张地道“这个……司马师铲除异己,都由钟会代劳,昔日的夏侯玄,奔走蜀汉的夏侯霸,唉——”
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,司马师既然派钟会前来,目的就只有一个了,搞不好夏侯玄跟夏侯霸就是前车之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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