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澈隐隐有些得意,有点儿少年的意气风,像个做出成绩期待表扬的孩子一样。
“其实很简单啊,宋婆子最爱贪便宜,村子最西边不是有个破房子嘛,是以前一个鳏寡老人留下的无主破屋,我在灶台里埋了两百个铜钱,自己找出几十个来,然后拐着弯儿让宋老二知道了。”
剩下的就不用说,宋老二肯定以为那屋子里还有更多的钱,就想要把那个房子给买下来,里面的钱不都成了他们的了吗?
没钱也没什么,把现在的房子卖了,还能盖个新房子住,给他娶媳妇儿用啊。
只是那个房子不如现在宋家的一半儿大,至于他们怎么分配,就不是沈澈操心的了。
沈鹿溪道“攻心为上,做的不错,不过咱们不能主动去买,她肯定会加价,也会多想,宋老太精明着呢。”
“这个也简单啊,让大郎的朋友出面,还能压压价。”
“就这么定了,最近怎么没有见到陈少爷他们啊?”
“回京师了吧?他们不能一直在这儿,陈老现在身体好了,也有人照顾,陈君啸自然要去国子监读书了,陈家的未来还靠他呢。”
沈鹿溪心中一动“沈澈,你读过书的吧?学的怎么样?有没有想过也去科举啊?”
沈澈眼底闪过一抹畏惧,他能去科举读书吗?
“你,你怎么想起让我去读书了?不应该是让家里的弟弟们去科举的吗?”
沈鹿溪道“弟弟们自然也是要的,不过太迟了,就是七郎也都快十岁了,就算天分不错,肯努力,也得五六年才能去科举,咱们能等那么久的吗?
更别说京师多的是三岁启蒙,五岁能背诗的天才,我觉得他考中进士,得小三十了,黄花菜都凉了。
你不一样,你学过的,若是现在科举,明年就能中举,咱们家得有个当官儿的,想赚钱也得朝中有人的。”
要不然怎么跟孟家斗,能眼睁睁看着孟家一直升官,越来越显赫,自己只能缩在小村子里日夜诅咒他们吗?
沈澈道“我怕是不行的,我……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?你有什么顾虑跟我说,咱们一起想办法。”
沈澈眼神复杂,对沈鹿溪澄澈信任的眼神有些心虚,差点儿就坦白了,可是想到后果,还是忍着没有说。
“小鹿,我怕会连累你们,我的仇家很强大,区区孟家根本不算什么,我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找到我,斩草除根。”
沈鹿溪“我知道的呀,所以给你整了脸,现在就是你爹娘站在你面前,都不敢认你,就是因为敌人强大,你才更要努力的,你站的越高,他们越不敢轻举妄动。
再说了,反向思维,他们肯定以为你东躲西藏,不敢露面,谁能想到你敢去科举,去当官,他们在明你在暗,是不是更容易报仇?”
沈澈心动了,道“我的字他们认识,我怕……”
字如其人,他的字很多人都看过的,这是个大的隐患,他现在都不敢用毛笔写字。
沈鹿溪嗐一声,”我以为什么事儿呢?字如其人是不假,但是一个人的心境改变,字的风格也会改变。
你写字的时候换个心境,而且你的手被烧伤了,虽然长好了,疤痕会导致手伸不开,这样写的字又不一样,你可以临摹和你以前不一样风格的字来练练。”
沈澈茅塞顿开,“小鹿说的对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,我现你真的很厉害呢,比我懂的都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