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鹿溪这话让孟大夫人心里直打鼓,也是啊,他们一家子乡下人泥腿子,自家小玉多精贵,跟他们争,怎么也是自己吃亏。
眼底闪过一抹杀意,且留他们几日,明的不成,还不能来暗的吗?
“咱们走了,不跟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较,没得失了身份。”
孟楚玉这时候说话了,“母亲说的对,咱们好心教导她们,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。
才赚了几个钱,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呢,真是可笑。”
沈鹿溪淡淡瞄了孟大夫人一眼,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,道“赚钱这个事儿,对别人来说,或许很难,可是对我来讲,吃饭喝水一样呢。
就拿孟大夫人这身裙子来说吧,上次您家四少爷求着我做一身,可是给了我两千两银子呢。
我也是懒得动针线,否则排着队给我送钱的人多得是,都得看我心情好不好,想不想做了呢。”
孟大夫人脸色难看,“什么破衣服,回去就扔了它,我家老四就是心善,施舍你呢,你倒是觉得自己多了不得呢。”
沈鹿溪好笑道“哈,孟家四少爷这么好心吗?那以后大家都去求求他,这样的施舍多多益善,千儿八百两的我也不嫌少。
您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啊,孟家财大气粗,施舍都是几千两出手,让人佩服。”
众位夫人们眼神闪烁,孟四少擅长经商,这可不是什么秘密,不会真的傻不拉几的,随便就给人几千两银子吧?
那样拎不清的年轻人,以后可不能把自己女儿嫁过去。
孟大夫人不知道,这一下子,让自己小儿子的名声有了瑕疵,气的不想多看她一眼,怕忍不住大耳刮子抽她。
绣楼掌柜的盯着她的裙子看,突然惊呼道“这不是失传已久的蜀绣吗?
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?
竟然是真的,蜀绣最出名的是针脚细腻,颜色艳而不俗,很考验绣工和画技的,孟夫人啊,您这一身,要是新的,两千两真的不贵,这可是宫里的娘娘们才能穿的呀。”
孟大夫人脸色难看起来,道“你看错了,咱们走,什么破地方,阿猫阿狗都能进来,以后不来了。”
沈鹿溪笑着对大家道“夫人们,她骂你们呢。”
众人脸色不好看了,孟楚玉屈膝行礼,道“不是的,夫人们别听她胡说,她忘恩负义,看不得我们孟家好过,大家别被她当枪使了。”
沈鹿溪道“你倒是会讨好人,只可惜啊,嘴上功夫,琴棋书画,珍馐女红,你学会几样了?
有些东西实在是看天赋,你嫉妒也没用,当初你嫉妒我学会了蜀绣,你自己学不会,就把绣娘给逼走了,这事儿你敢说不是你做的?”
孟楚玉心中恨死了她,脸上还得委委屈屈的解释道“是绣娘自己要走的,怎么是我逼她呢?
倒是你,学会了绣娘的衣钵,你答应给她养老的,却不舍得孟家的富贵,眼睁睁看着她离开,孤身一人,哎,绣娘也是可怜,白收了你这个好弟子呢。”
沈鹿溪心中一痛,这是她没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情,当初周娘子被她逼着离开,没有跟着周娘子一起走,那时候真的太懦弱了。
众位夫人们喝口茶,继续吃瓜,这孟家的新鲜事儿是真的多啊。
赵巧儿道“小鹿,别难过,回头咱去找到你绣娘师父,接回家给她养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