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村里的赤脚医生学些皮毛而已。”
“那也很不错呢。”
沈鹿溪自来熟,跟他聊起来,丰富的学识,两辈子的见闻,让府尹和她越聊越投机,这姑娘有点儿东西啊。
最后都有些欣赏了,难怪有魄力租下这么多的地。
仵作出来,又往自己身上喷了些东西,才来回话“大人,死者尸体未僵,死亡时间不过半个时辰。
颈后又被人砸的痕迹,估计是偷袭不成,死者转身的时候,腹部中刀,失血而亡。
看柴房很凌乱,像是被人搜查过,估计是找什么东西呢。”
“牛捕头,去搜查柴房。”
“是。”
牛捕头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,和花名册对照,如果有人畏罪潜逃,也能找出来。
好在人都在呢,牛捕头没找出什么线索来。
搜查柴房就很仔细了,木柴摆放的方向都仔细盯着看,最后得出结论“这里藏着东西,应该是一个包裹,或许是金银珠宝,她想拿走,被人给抢了。”
沈鹿溪都佩服了,以后行事要小心了,不要小看古人,人家破案也是很专业的。
府尹问老虞头“这里藏着什么?你如实招来,否则去给太子爷守陵你都不配,全家都流放去吧。”
老虞头又装可怜“我也不知道,这个老婆子背着我做的,大人,肯定不是我们家里人,我们可都在这儿呢。”
沈鹿溪道“也没说是你家里人,你紧张什么?不过要是真是你家里人,你的麻烦才大了呢,这是谋杀亲人,罪加一等。”
老虞头怨毒的瞪着她,都怪她,要是没有她来租地,自己一家子还能活的好好的。
“别看我,我问心无愧,心中无鬼,你眼珠子瞪掉了,我也不怕你。”
府尹道“别吵了,这么短时间内作案,应该是庄子内部的人,挨个儿询问口供,仵作,你也帮帮忙,想想法子。”
牛捕头到“大人,不如彻查整个庄子,既然杀了人,衣服鞋子上肯定会沾了血,总要藏起来的,找到衣服,就找到凶手了。”
“嗯,言之有理,去搜吧。”
沈鹿溪帮着出谋划策“这么多的血,除非洗澡,全部换了衣服,否则总有血迹残留,可能是头上,鞋子袜子这些地方,可以重点检查一番。”
“姑娘高见,老夫倒是有个法子,可以照的出血迹来。”
仵作让学徒取出一把红纸伞来,沈鹿溪看着稀罕,这把伞有什么妙用?
“让人挨个儿站在太阳底下,我用伞照一照,这是仵作世家祖传的红伞,能照出不一样的东西来。”
“哈,这么厉害吗?”
下人们磨磨蹭蹭,挨个儿让仵作照一下,张开胳膊,上上下下都不放过。
人群中,梁山脸色惨白,腿脚软,很快就轮到他了呢。
这可怎么办?那把伞真的能照出东西来吗?
“你这袖子上的血迹是哪儿来的?”
仵作抓着一个厨娘问道,伞下清晰看到衣服上一块儿黑色的斑点,众人直呼神了。
厨娘连忙辩解“我昨儿切菜切到手了,伤口还没好呢,真不是我。”
她手上还包着布,仵作摆摆手“知道了,不是你,这个血迹陈旧,不是新鲜血迹。”
厨娘松口气,道了谢赶紧退下,真的太吓人了。
很快,轮到梁山了,他眼神飘忽,故作镇定让仵作照,只是刚开始,他趁着众人都盯着红伞看,一把推开仵作,飞快跑了。
“抓着他,做贼心虚,畏罪潜逃。”
牛捕头正搜查血衣呢,没有在场,让梁山钻了空子,加上对庄子的熟悉,竟然给他跑掉了。
“好一个梁山,我好心收留他,从小养大的,竟然杀了亲姑母,简直丧尽天良。”
老虞头悲痛欲绝,这次是真的,他也没想到会是梁山,毕竟当半个儿子养大的。
“好了,凶手找到了,布通缉令吧,逃得了初一,逃不过十五。”
“大人英明。”
沈鹿溪拍了一下马屁,府尹压下翘起的嘴角,“本官应该做的。”
“师父,您这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