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这一病倒,孟家瞬间愁云惨淡,犹如天塌下来一般。
当然,也不是说孟兆锦多么的孝顺,而是老夫人万一走了,他就得回家去守孝三年。
三年啊,正是事业上升期的官员,三年得损失多少机会?
很多官员家里并非多孝顺老人,而是不敢让老人死,守孝能断了家族的前程的。
更别说家里孩子们的嫁娶都到了年纪了,三年之后,好的人家都错过了,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。
全家人都给喊回来,聚在一起开家庭大会,各抒己见,怎么能度过这次难关。
孟书清最近生意不顺利,新找的绣娘不如原来的李三娘他们,生意差了很多。
其他铺子的生意也莫名其妙的淡了起来,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针对孟家呢。
最近正在调查,还没有什么收获。
现在祖母生病,他也帮不上什么忙,来凑个人数。
哪儿知道孟兆锦先和他开刀了,问道“你祖母病的严重,需要钱,你先给家里拿一万两回来。”
孟书清愣住了“父亲,我为什么要拿钱?公中没有钱的吗?这个钱从哪里出?铺子里还没有到结算的时候,把钱拿走会影响生意的。”
孟兆锦不满道“你自己没有私房钱的吗?给公中的钱是八成,你还留着两成呢。
让你拿钱给你祖母尽孝,看你那是什么样子?孟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市侩的子孙?简直丢了老夫的脸。”
孟书清目瞪口呆,好大一口锅啊,合着他不拿钱出来,就是不孝了?
“父亲……,我……”
“好了,无需多言,父亲烦着呢,你祖母一日不好,咱们家就危在旦夕,你还计较这些身外之物,真是糊涂。”
孟书清有苦难言,他逢年过节送给家里人那么多礼物,哪样不是价值不菲?
他的钱花在自己身上的寥寥无几,大多是给了家人,哪儿有什么私房钱?
却没想到父亲对他这般态度,没有钱,他连说话都不想听了。
想起沈鹿溪的话,再次觉得自己的付出就跟笑话一样。
心里寒透了,沉着脸生闷气。
孟楚玉看火候差不多,帮他求情“父亲,别这么说四哥,四哥应酬也多,做生意并不容易的。
四哥只是需要时间去筹备,并没有说不愿意拿钱啊,四哥,是不是这个意思啊?”
说完还冲他眨着眼睛,以前孟书清会感动,小妹帮自己求情呢,小妹最好。
经历这么多事情,他也看清了,她求的什么情?最后还不是要自己拿钱出来?
看似求情,其实是自己做了好人,说几句好话,反正她什么损失都没有,也不会拿出一两银子来。
孟书清这次不领情了,讥讽道“我是真的没钱了,你们爱信不信,最近铺子里生意都不好,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孟书清刚刚落下去的火气又冒出来了,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当初放弃学业要经商的是你,读书读不好,倒是学的忤逆父亲,桀骜放肆了。
现在还是你祖母性命垂危的时候,为父今日不教训你,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