洁白的裙子、光洁的肌肤、闪烁光芒的乌黑丝,一切完美的元素都叠加在她身上,使得她看起来就像山顶上的雪那般纯洁清新。
当然,胸没变。
都做梦了,怎么就不给自己整大点呢……多崎司好笑想着,步伐坚定地朝她走过去。
但就在这时,屋内忽然刮起了一阵强风,吹得猫猫们都眯上了眼睛,仙女被吹得后退了几步,一名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巫,出现在她的身前。
“那是恶魔!”
女巫声音尖锐地喊道。
在枝形吊灯光的辉映下,多崎司看清了她的样子。
身材小巧玲珑,姿态优雅,给人一种贵妇人的印象。
秀笔直泻下,黑色的女巫裙,裙摆散开,袖口扣得整整齐齐。领口又圆又大,托出形状娇美的脖颈。
她很完美,这是毫无疑问的
美的不只是容貌本身,整个形体完美得多,俨然从某人的梦境中直接走出的神明。但这种纯粹的美,却唤起了多崎司心中类似悲哀的感情。
只是第一眼,就能让人知道,她是曾经的栗山夫人。
脸型和五官都和女儿非常相似,但比十六岁的女儿要成熟许多,脸庞的轮廓也更有大人味,但那一脉相承尘脱俗的精灵气韵,的确看得出是对母女。
多崎司继续朝前走去。
“停下!”女巫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。
被她护在身后的仙女,眼神也暗淡下去。
洁白的裙摆飘飘扬扬,像白色的游魂,独自飘荡在无边的原野,给人一种凄凉脆弱的感觉。
“恶魔!”
“停下——喵!”
周围的猫猫也一同喊了出来,从它们焦急的神情可以看出,这些猫是真的在担心创造猫城的仙女,被看不见的恶魔所带走。
“我是来带樱良走的。”多崎司说道。
“绝对不行!”女巫脸色紧绷,眼神僵直,眼球犹如冻结在深邃的眼窝之中。
多崎司指着仙女“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呢?”
“不行,就是不行。”女巫冷冰冰地瞪着他,“她只是被你蒙蔽了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把她带走!”
身后,仙女失去力气,跌坐在地上,双手掩面。
透过仙女的指缝,多崎司看到她的眸子,里边充斥着难以抑制的哀伤。
“够了……”他往前走去,视线笔直地看着女巫,“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辩论,也不想和你多说一句,她曾经是你的女儿,但现在的你,不配!”
“你无法把她从我身边夺走,”女巫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,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仙女,“樱良,你和他说,和他明明白白地说清楚,母亲是为何死去的!”
“不要——”
仙女双手捂着耳朵,蹲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血气渐渐从她脸上流失,就像座缓慢沉落水底的雕像般,她无声无息地沉落下去。
“我和她都还活着,”多崎司一步一步靠近,眼神逼视着女巫,“我想,无论受过多么致命的伤,无论被夺去的东西多么宝贵,也不应该为了失去的东西,而仅仅剩下一层表皮。”
女巫脸色铁青。
“你代表的一切,从失去的那一刻便随风远去了,至少作为实体的你,不存与这个世界上。尽管樱良竭力回忆,那无非只是加重她自己的痛苦而已,她不该那样,她还有更美好的事物值得期待,她要做的是将其抓在自己手中,纵使其仅有稍纵即逝的生命。”
仙女扬起脸。
她紧紧握拳的手腕微微颤动,眼眸湿润地看着多崎司。
“欸,部长大人,”多崎司看向仙女,嘴角翘起,“不说句什么?”
“不要。”仙女摇摇头。
多崎司耸了下肩,不顾女巫铁青的脸色,继续和仙女说话“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胸想象得大点?”
“……胸?”
仙女低头,往自己平坦的胸部看去。
好气啊……
下一秒,仙女脸色涨红了。
她腾地站起来,眼神从刚才的黯淡无光,瞬间变得充满攻击性。
“多崎司你脑子有问题是不!”她一步绕开女巫,一只手叉腰,一只手支着多崎司,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边走变骂,“你这话这算什么意思?我一个人在这担惊受怕孤苦无依的等你,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,你居然只关心我的胸?不行,我感觉眼泪都要出来了,你要真嫌弃的话那就给我离开,混蛋,傻气的混蛋,真叫人难以置信,实在难以置信。你不是很能说的吗,那些温暖人心妙趣横生的情话全都忘记了不成?你的脑子是退化成了刚弄明白四则运算的毛孩子不成?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点抖m,听她这么骂,多崎司心里觉得非常舒坦,想一辈子都被她这么指着来骂。
等她一靠近,多崎司直接伸手,将她拉到怀里。
两人对视,感受对方温热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