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。
医生已经检查过,各项指标正常,接下来只要安心养病就好。
戴晚芬坐在沙那边削苹果,慕瓷踱到床边,拍下慕修岭的肩“慕老头,看不出啊,年轻有两把刷子。”
“没这两把刷子怎么有你?”慕修岭精神好了些,靠坐在床头,像只意得志满的老狐狸。
慕瓷好奇“既然吴老师是你情敌,你还放心让我跟他学画画?”
“是你学又不是你妈学,我担心什么?”
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,慕瓷又问“吴老师据说年轻那会儿就才华出众了,你靠什么打败他把妈妈拿下的?”
慕修岭很认真地想了想“靠财力。”
慕瓷“……”
这话怎么这么耳熟?
慕修岭觉得不准确,又补充道“还有厚脸皮。”
“你们父女俩嘀咕什么呢。”
戴晚芬走过来,将削好的苹果一人递一个“吃吧。”
慕瓷接过苹果,刚张嘴,一阵异感疼痛自口腔蔓延。
“嘶……”她捂着嘴,把苹果放到一边。
“牙疼?”
戴女士有经验,她怀慕瓷那时候也是牙疼,遭了好几天罪,至今都记得。
她让慕瓷把嘴张大些,仔细看了看说“牙龈肿起来了,估计是上火引起的。”
这些日子,慕瓷也是吃不好睡不好,加上孕期火气重,就引起牙龈炎了。
慕修岭苹果都不吃了,紧张得要命“你妈那时候怀你也是牙齿炎,又不敢吃消炎药,硬是挺了几天,晚上疼得哭。”
这么严重?
慕瓷虽然觉得疼,但在可忍受的范围内,但慕修岭不放心,硬是让戴晚芬给秦衍打电话。
一个牙疼就让人来接,未免太小题大做。
谁料秦衍二话不说,提前结束会议就来了,把她带回御澜庭。
“是不是还很疼?”
秦衍打完电话问家庭医生,回头问她。
慕瓷坐在床边,身子陷下去,感觉不提还好,一提就又疼起来。
像一把小锯子在一点点磨脑袋里的神经,扯得疼。
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好,秦衍皱眉,转身出了房间,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水。
“淡盐水,张嘴。”
慕瓷依言张嘴,喝下一口,含在嘴里,就那样鼓着腮帮看秦衍,像只可爱的小河豚。
秦衍看得想笑,拿来垃圾桶“可以了,吐吧。”
慕瓷把盐水吐出去就不爽“秦衍,你刚才在嘲笑我。”
“是觉得你可爱。”
“不是,眼神里分明是嘲笑。”
秦衍无奈,宠溺笑笑“说不过你,伶牙俐齿。”
慕瓷倒是想伶牙俐齿,可这会儿齿是俐不起来了,刚张嘴又开始疼。
她拿过水杯,顾不上丑不丑,嘲不嘲笑,连漱好几下,疼痛才缓解一点。
漂亮的眉头皱起“我妈说晚上会比白天更疼。”
秦衍把杯子放到一边,温声“医生配了孕期专用的药,待会儿会送过来,用了药会好很多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孕期用药本就谨慎,药效自然比普通消炎药差很多。
慕瓷半夜还是被疼醒了,整个脑袋嗡嗡的,完全睡不下去。
她算知道了,什么叫做牙疼不是病,疼起来要人命。
秦衍心疼,又没办法,端来淡盐水“先漱口。”
慕瓷吸着鼻子,一边漱口,一边委屈到不行“再也不想怀孕了。”
“嗯,再也不怀了。”秦衍极力安抚,拿纸巾给她擦嘴。
“罪魁祸”就在眼前,要不是他那晚不管不顾,她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就揣了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