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话,许眉娘慢慢站直了身体,头瞬间就不晕了。
她眼珠子左右乱转,双手不停的绞着帕子尖。
“明明说的是这边庄子的事情,你无缘无故提许掌柜作甚?”
“本夫人和许掌柜八竿子打不着,就算许掌柜真的往外放印子钱,同本夫人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苏绾绾,你别仗着背后有人撑腰,就肆意妄为,欺人太甚!”
“劝你搞搞清楚,王爷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王爷……”
许眉娘遥遥望向苏绾绾,目露挑衅。
她之所以敢这么自信,是料准了苏绾绾查不到她们的底细。
她和许掌柜之间的事情,远乎常人的信任,就连许掌柜现如今的老婆都毫不知情。
苏绾绾笑了笑,舌尖舔过后槽牙,嘴角勾起一丝邪魅。
“是么?”
“许掌柜手头那么多银钱,竟然不是姨娘你给的吗?”
“既然如此,那定是许掌柜偷偷藏的私房钱!”
“这笔私房钱,他老婆知道吗?”
“这么多年来,满仓米行一直由许掌柜经营,账面上一直持平,他自己腰包却是鼓鼓囊囊。”
“如此看来,本妃是在身边养了一只偷吃大米的老鼠!”
“不如这样,一事不劳二主,这两件事总捕头大人一并替本妃办了吧!”
“怎么说,许掌柜也是本妃身边多年的老人了。”
“此番他若被迫入狱接受调查,本妃定会派人上他家,好好向他老婆解释一番。”
毫无疑问,她是在威胁许眉娘。
是选择要人,还是要钱?只能二选一。
如果许眉娘赔她2o万两银子,这事就算暂时抹糊过去了。
否则,她自有其它的方法,将这笔银子讨回来,顺带手收拾了她的人。
无关紧要的下人,许眉娘说弃就能弃,那这一位跟了她十几年的“心腹老人”呢?
许眉娘还没做好决定,旁边的苏植已经急了。
“娘,苏绾绾说的可是表舅?”
“表舅从小待我们这么好,可千万不能让他入狱呀!”
“表弟在书院里,念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。”
“若是表舅这样无端入了大狱,表弟的前途就彻底毁了!”
望着对面急得焦头烂额的苏植,她只觉得异常好笑。
若不是自己早已经调查清楚,那个整日里勾着自己表哥提笼架鸟、赌博嫖娼的少年,正是苏植口中这一位表弟。
也就是许掌柜同如今自己这位夫人,唯一的子嗣。
她差点就要信他们表兄弟之间,兄友弟恭了。
此时此刻,许眉娘心乱如麻。
“2o万两不是一笔小数目,这一时半会儿,本夫人上哪帮你筹这笔巨款去?”
就算她有,也安全不能这么轻易地拿出来。
如今这苏绾绾越来越不好糊弄,若是今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,她又该如何办?
然而站在高处的苏绾绾,并不准备给她留回旋的余地。
“话已说清楚,本妃允你三天时间考虑,许姨娘自己看着办吧!”
说完,她转身回到厅堂主位坐下,端起手边的茶慢慢细品了起来。
京兆府总捕头见状,连忙告退。
“寒王妃吩咐的事情,下官现在就去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