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点,走慢点!安心,你有没有很难受?”白竹兰跟着扶着李安心,刚才那个板凳可是柳木的,都砸坏了,他……他不会伤到骨头了吧?
“没事,没有伤到骨头。”李安心比李婆子高很多,她挥手抡板凳那一下没多高,力道也没有多重,所以骨头没事。
“你也走!”李如意让李吉祥也带着李惟宽离开,有白姐姐在,她吃不了亏。
李吉祥咬了咬牙,眼睛赤红的拉了吓傻的李惟宽走了。
李如意本来不想今日提某些事的,可他们老李家的人,实在是做事太寒人心了。所以,她眼神冰冷的看向李老头,语气冰冷的问“李安心,真的是你们的儿子吗?”
李老头抽烟的嘴不动了,他口中含着烟袋嘴儿,眼神过于平静的望着李如意,他只当这丫头是在说气话。
李如意却是勾唇冷冷一笑“他不是你们的儿子,对吧?”
李老头听着李如意这笃定语气的话,他心弦有所颤动,该不是……
“不管你们承不承认,他不是你们家孩子的事,我都已经拿到证据了。”李如意冷笑说完这番话,她便转身带着白飞雪走了。
李婆子在李如意离开后,转身看向李老头,满眼吃惊又意外道“她怎么会……”
李老头抽两口烟,神情凝重道“她被捡回来时,我就知道她和咱们不一样。别人只会当我们这是过于偏心,可她……小丫头过于聪明,想的比咱们这些乡下人多得多了。”
“爹,您在说什么?二哥不是咱们家的人吗?”李安阳站在一旁紧握拳头,难怪娘能那么狠心对二哥砸那一板凳,原来是因为不是亲生的,打在二哥身上,娘就半点不会心疼是不是?
李婆子也很是烦躁,冲着李安阳就是一声吼“不是就不是!他就是个白眼狼,喂也喂不熟的白眼狼!”
李安心一屁股坐在了凳子,他怎么也没想到,二哥竟然不是他亲二哥?那二哥是谁家的孩子?
李老头见他们都想知道当年的事,索性便和他们说了。
当年抱李安心回来的是他二弟,他这个二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,当时抱回来一个孩子让他抚养,他问过是不是他的孩子,他是不是在外头成家了?
他二弟只说就当是他的孩子吧!留下一笔钱,丢下这个婴儿,便一去不复还了。
几十年过去了,除了记得李安心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外,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。
“二哥是二叔的儿子?那不就是爹您的侄子吗?你们再偏心,也不能……”李安阳就是闹不明白了,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,爹怎么就对二哥这般冷漠呢?
李安良对此摇了摇头道“五弟,你没听明白爹的话,二叔让爹只当这孩子是他的儿子,意思很明白,这不是二叔的儿子,而是不知道是二叔从哪里弄来的孩子,与咱们家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“生身没有养身大,就算二哥不是爹娘的孩子,爹娘也养了他长大,还为他娶了媳妇儿,操持成了一家人,说破大天去,他也不能不孝顺爹娘。”李安逸毕竟是读过书的人,看事比他们看的远,也想的仔细。
李如意想凭这件事与他们家断绝关系,那可是要赔偿爹娘抚养李安心长大的恩情,以及帮他娶妻的钱,这些可是一点都不是小数目的。
“对!老四说的对,李如意想让李安心和咱们家断的干净,她就得赔偿咱们家几十年砸在李安心身上的钱,还有娶白竹兰,养李吉祥姐弟的钱!”李婆子早就烦够李安心了,她不让李安心读书,李安心看村里孩子在地上写字,也能认字,听人背书一边就能记住。
当时村里好多人说,送李安心去读书,将来肯定有大出息。
呸!他们疯了,才会送一个父母不详的野孩子去读书!
李安逸和李安良也一向厌恶李安心,李安心脑子好使,无论的读书认字,还是做别的,都能做到最好,年轻时候他们一起去镇上打工,老板也会更喜欢李安心,经常多给李安心几个铜板买馒头吃,这怎么让他们不嫉恨李安心?
李安逸更恨,多少年过去,曾经来过他们家的夫子,还是颇为遗憾说当初要是李安心能读书,如今恐怕早是举人老爷咯!
呸!不过是个野孩子,凭什么与他比个高低?
李富贵一听二伯不是亲二伯,他也高兴了。
哼!李惟宽读书再得夫子赞赏又怎样?他爹是个野孩子,他也是个野孩子,都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谁的野孩子!
王氏拉住了要起身的李安阳,对他暗摇了摇头,这事管不了,二哥与这个家能断干净,也未尝不是好事。
李安阳坐着不动了,低下头想着这些事,真的都替二哥太憋屈了。
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,结果却还被骂白眼狼,都分家出去了,一家人还想着吸他的血。
如今,更是还想榨取他最后的价值,用着断绝关系的事,来和二哥他们谈条件,做交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