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李如意转身瞧见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内的龙墨,吓得立马放开了白飞雪的手,闪身躲在了白飞雪的身后,探出半个脑袋道“我告诉你,你再敢抛我上天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拜托大哥,你不要再玩这种刺激游戏了,真的会死人的啊!”
龙墨就是想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来,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惧怕他的反应。
“喂!你这是又做什么?不是要玩忧郁公子风吧?”李如意又忙追上去,这男人别扭起来,真是比女人还矫情。
龙墨忽然转身一把抱住她,低沉一笑“上当了吧?就这么在乎我,怕我伤心?”
李如意气的拿头去撞他胸膛,这个混蛋!
“撕~好痛,心好痛!”龙墨双手抱紧小小一只的她,低声笑着咬她颈侧一下说“心都要被你这只小鹿撞出来了。”
李如意被他莫名其妙撩的红了脸颊,伸手推了他一下!可他一动不动,呃?这是要疯了啊!
“如意~”龙墨望着她通红的耳垂,白皙如玉的的脖颈都红了,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去年那个黑夜里,她抱着他关心他,那是除了姐姐以外,第一个纯粹对他这个人好,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他虚情假意。
“喂!能不能放手,你是牛皮糖吗?”李如意挣不开他给的束缚,推他推到最后,反而像她抱住他一样了,羞都羞死人了。
“不想放。”龙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抱她了,想起曾经脑子不好使的时候,她可不会推开他,而是会很温柔的抱着他,哄着他,关心着他。
如今他恢复记忆了,她倒是对他越来越疏离了。
“阿墨,你怎么了?真心情不好啊?”李如意察觉出来,他的情绪有点低落。
“嗯。”龙墨低头埋在她颈窝里,有点贪婪的想汲取他给的那一点温暖。
李如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,反正他忽然这样可怜兮兮的,她又想起了那一夜他头疼的蜷缩在厨房里,像只被遗弃的幼兽,痛苦无助,可怜兮兮的想要得到一份救赎。
白飞雪关上了大门,带着李吉祥和李惟宽去堂屋里了。
院子里,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金黄的桂花落了一地,香气弥漫在院中,一阵风吹过,扬起她的丝,透过丝丝缕缕的丝,龙墨望见了院外的青山与白云,蓝天上飞过一群大雁,向南飞去。
李如意也仰头看见了蓝天上南飞的大雁,忽然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“君应有语,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”
“什么?”龙墨自她颈窝抬起头,低头望着她,不明白她这几句是何意?
李如意仰头望着他笑说“这是一名文人赴试并州,道逢捕雁者云‘今旦获一雁,杀之矣。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,竟自投于地而死’予因买得之,葬之汾水之上,垒石为识,号曰‘雁丘’。”
“雁乃忠贞之鸟,因而下聘用雁。”龙墨望着她,明白她那几句词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阿墨!”李如意偏头靠在他怀里,她也想与她如雁一样,天南地北双飞客,渺万里层云,过千山暮雪,生死相随。
“此生我绝不负你!”龙墨抱着已愿意敞开心扉的她,这一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,他都绝不负她倾心相许之情。
李如意是真放下了,那些自己作茧自缚的网,也该脱掉丢了,走出自己关闭的心门,出来看看有一人给她带来的曙光了。
白竹兰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的他们,她也是放心了,如意这孩子终于能放开一切,完全接纳龙墨这个人了。
当初的几经反对与同意,也是因为她现这个丫头很难放弃过往,或许在她改变的那日起,她究竟是谁,她就已经记起来了吧?
两个失忆的人遇上了,傻乎乎的与彼此在一起了,时至今日才两情相悦,也真是磨难重重的一段姻缘了。
……
八月二十六,李如意觉得是个好日子,便要给龙墨拆开了。
“哇哦!姐夫终于不用当粽子了!”李惟宽知道龙墨可以不用天天白天包裹严实,晚上才能沐浴脱了这古怪的衣裳了。
“唉!姐夫对大姐这要不是真爱,世上就没有真爱了。”李吉祥抱臂靠在房门上说,瞧瞧这一个多月折腾的,姐夫差点真成粽子馅了。
“那是当然,他要不是对我是真爱,你姐我能对他以身相许吗?”李如意坐在一旁磕着瓜子,吐口壳,嘴角噙笑的望向了门口,然后……
屋子里瞬间很安静,所有人都望向了门口玄衣俊美的某人。
李吉祥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姐夫,她忽然拍手大笑起来道“好!好!太好了!姐夫这才是就算肤白貌美,也绝不会缺少了男儿英气。哪里像凤歌,看起来娇弱的像个姑娘。”
李如意丢了手里的瓜子,起身走过去,望着一白大变样的龙墨,笑眼弯弯道“呵呵呵……真的一白遮百丑,还能大变活人啊?”
以前龙墨如果是一把充满煞气随时会出鞘的霸刀,如今的龙墨便是精致静默在鞘中的君子之剑。
这样的龙墨就与龙太后很像了,除了他的眼眸与她一样是黑色,而龙太后的眼眸是蓝色以外,姐弟的容貌真有三四分相似了。
“这样真的好吗?”龙墨还有点不习惯,他记得他小时候是挺白白净净的,姐姐还说他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很可爱。
后来从军了,白白净净被人笑话是小少爷,他也就拼命操练,最后把自己晒黑了,人也长壮了,也就没人再提起当年的事了。
自从从军后,他都没怎么在帝都了,常年在外,就像爹一样,连家都难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