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兴酒楼李员外见状,对手下使了个眼色,要祭出法宝,让众人心服口服。然而手下却报告他一个坏消息,说扮演玉女的小女童拉肚子,不能上船。
李员外急得团团转“找,赶紧找人替代!”
李村本来光棍多,孩子少,漂亮的女童更少。李员外想了一圈,咬咬牙,准备叫自己孙女顶上,忽然眼前一亮,看到桥上李三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姑娘,小姑娘手提玉兔灯,小脸蛋红扑扑的。
他早就听闻李三找了个小矮子杏花做媳妇,却没料到杏花长得不错,岂非一个现成的玉女?
李员外立刻让手下将李三和杏花带来,站半个时辰,一两银子。
这么好赚的事情,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,不等李三开口,杏花立刻答应了。
李员外一挥手,一群丫鬟仆妇跑过来,给杏花化妆,盘丫髻,又带她去换衣服。
村民们还在为李村还是余屋的花灯谁最漂亮吵闹不止,忽然听到一阵箫声响起,河上有只小船缓缓而来,船头立着一朵大荷花灯,荷花上盘膝坐着观音打扮的人像花灯,庄严慈悲,左右立着金童玉女打扮的孩子,粉雕玉琢。
村民们一时呆住了,继而纷纷拜倒在地,最后一致公认,今年花灯李村第一。
李村村民欢呼雀跃,李员外当众宣布,热烈庆祝本村花灯第一,明日祥兴酒楼一律八折优惠。
刚刚下船的杏花也很开心,自己只不过上船站了站,一两银子就到手了。
正当她憧憬着拿这一两银子买些什么的时候,岸上村民涌了过来,拉住她和扮演金童的那个男孩,要沾沾金童玉女的福气,今年生儿育女。
“别挤,别挤!”一直站在岸边的李三见势头不好,一面喊一面伸手阻拦,赶紧往杏花身边挤过去。
然而人太多了,像潮水一般用来,他哪里拦得住,只听一阵喧哗,杏花被人挤下了河。
李三想也不想,连衣服也不脱,直接跳下了河,将杏花捞了起来。
因为伤寒未愈又着了凉,当晚李三起了高烧,烧得脸红扑扑的说胡话。杏花让婆婆温氏看着他,自己跑去请大夫。
祥兴酒楼李员外给的一两银子,转眼去了大夫手中,幸亏李员外好心,又送来二两银子慰问。
李三病了好几日,温氏将杏花骂得狗血淋头,说要不是她好出风头,又怎么会惹来这一场祸事。
杏花一言不,温氏给脸色看,啪的扇了她一耳光。
小黄狗护主,冲上前就要咬,被杏花喝住了。
杏花说“娘,三哥的病确实因我而起,等他病好了我就走,不惹你生气。”
“别、别走——”迷迷糊糊的李三听到了,一把拉住她的手,不让她离开。
温氏啐了一口,说没眼看他们两个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杏花给李三擦拭额头上的汗,柔声说“我不走,你快点好起来。”
晚上,温氏端来两碗汤,说一人一碗,杏花照顾李三也辛苦了,该喝一碗补一补身子。
杏花以为温氏知道错怪自己了有意示好呢,推辞不喝,说温氏这些天也受苦受累了,她喝就好。
“让你喝就喝,吱吱歪歪什么!”温氏黑着脸喝道。
杏花怕又惹怒她,连忙端起碗。就在这时候,小黄狗冲进房间里,往上一跳,将碗打翻了,碗砸到地上,汤洒了一地。
“臭狗!”温氏一脚将小黄狗踹了,端起李三那碗汤,怒气冲冲走了出去。
杏花跑去看小黄狗,小黄狗艰难地从墙边爬起来,朝她呜呜两声,走了几步,表示自己没事。
“对不起,阿黄,都是因为我,你才受了那么多苦。”杏花悄声对它说。
小黄狗又呜呜叫了两声,咬住她裙边,往外走。
杏花让它再等一等,等李三病情好转再走。
可小黄狗并不听,咬着她的裙边,甩着头,努力往外拖。
“你要我跟你出去?”杏花问。
小黄狗松开嘴,点了点头。
小黄狗曾经多次示警救过杏花的命,杏花见它有异,便跟着它,走出房间。
小黄狗带她去到院子角落的瓜棚里,脚不住拍着地面。
杏花问“底下有东西?”小黄狗又点了点头。
杏花在它示意的地方往下挖,挖到一个坛子,打开坛子,里面装了半坛子碎银和铜钱。
“该死的,你丈夫病得半死不活,你倒跑外头玩来了!”温氏也出来了,冲着杏花骂骂咧咧,当她看到坛子时,陡然瞪大了眼睛,这不是死鬼丈夫当年装钱银的坛子吗?
有了银子,请更好的大夫治疗,李三的病很快好起来了,感激杏花的照顾,对她更好。
温氏却说,都是靠自己虔诚祈祷和他死鬼老爹保佑,才找到了他爹的财产。
有了钱,温氏更加看不惯杏花了,几次与儿子商量要撵杏花走,说之前没钱只能娶矮子,如今有钱了,高的壮的还不任意挑?
李三始终不松口,说杏花是他娶过门的媳妇,银子也是她找到的,做人不能忘本,这样撵她走,只怕天打五雷轰。
温氏冷笑“什么娶过门的媳妇?你有三媒六聘吗?你有拜堂成亲吗?什么都没有,她算什么李家媳妇!”
无论她怎么说,李三都不答应,逼急了,就是一句,“没了杏花我剃光头当和尚去”。
温氏没办法,想到借力打力,托媒婆找了五六个又漂亮又壮实的年轻姑娘来家里,打扮得花枝招展,在李三面前晃荡,要勾了李三的魂,谁知李三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。
温氏恨铁不成钢,自己生的儿子养的儿子,为什么他的脑子完全不随自己?明明眼前有更好的,为什么非要那个小矮子呢?难不成小矮子对儿子用了什么巫术?
她仔细观察,又找了吕娘子等人询问,大家都说杏花哪有什么巫术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