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在明朝正德年间,开封府有个布匹商人,名叫孙万才。
虽然这孙万才算不上开封府的富,但也算是十分的富有。除了几处大宅以外,光是城中布匹铺子,便已多达三十多家。
孙万才自幼家境贫困,从小没有读过几年诗书。还未等到他成年之际,家中的双亲便已经双双离去。可以说,这孙万才也是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。
按街坊邻里的看法,孙万才这辈子不会有太大的出息。一来是无父无母,家境贫困;二来是未读多少诗书,根本就没有机会搏个前程。
谁知孙万才并非庸人,反而是有着大富大贵之命。没出十年,这孙万才竟然变成了开封府的富商,还娶了个如花似玉、肤白貌美的女子为妻。
也就是这个女子的进门,日后却差点让孙万才家破人亡,自责于心。
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,则还需要从多年前开始说起。
十五年前,孙万才刚刚成年。
眼看着自己已经十六岁了,孙万才想着自己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下去。
这些年来,若不是街坊邻里对他照顾有加,怕是他一个人早就饿死在了家里。
前几日他到旁边的王大娘家吃饭,得知王大娘的儿子在城中做些生意,虽然买卖不大,但是也要比一般人挣的多了去了。
王大娘见他一个人可怜,便提出让他去找自己的儿子王虎,让王虎给他安排点事做。
一开始先不给工钱,管吃管住,先让他学个手艺。
等到孙万才熟悉了做工的方式,再另行谈及工钱的多少。
孙万才本来就有外出的想法,闻听王大娘言语后,当时便表示自己想去。给不给工钱无所谓,只要管饭就可以。
既然下定了决心,孙万才简单收拾了一番,便一个人进了开封城内。
按照王大娘说的住址,孙万才来到了一家米店前,只见一旁写着王记米店。
“看来就是这了。”孙万才欣喜道。见到前面站着的伙计,孙万才赶紧上前询问“这位小哥,敢问这可是王虎王大哥的铺子?”
“嘘。。。小点声,吵到了老板娘,有你好受的!”伙计闻言赶紧制止道。
“这。。。这是为何?光天化日之下,难不成老板娘还在歇息?”孙万才小声的问道。
“老板娘正和老板干仗呢,这会屋内已经吵翻天了。”伙计凑上来说道。
“我王虎哥还怕老婆?”孙万才问道。
“那倒不是,若不是老板做的事理亏,怕是也不会这番受气。只因东家心善,不忍在米里掺沙,更不愿意亏欠百姓的斤两。所以,这才使得老板娘经常和他争执。”伙计解释道。
“王虎哥这是做的对啊,做生意哪能如此奸诈?难不成我这嫂子也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?”孙万才又问道。
“东家人好心善,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。只因这店是老板娘家的,所以东家说话还是没有多少分量的。”伙计摇了摇头,叹气说道。
就在此时,只听屋内“叮当”乱响,好似是有人在摔打东西。
“你听,老板娘又在作妖了。哎,怕是东家今日又要睡在这米店内了。”伙计用手指了下屋内,顺便将孙万才往米店内扯了一把。
“娘子,莫要再扯这衣衫了,为夫可就这一件好衣服了。若是再扯烂了,怕是无法到前面卖米了。”只听屋内一男子告饶道。
“这衣衫,原本是让你穿出去有面子,见到同行的老板们,也好多走走交情。”
“可你穿着老娘给你做的新衣衫,却不愿意为这个家上心。既然你不听话,还不如将此衣衫扯烂,你还是回到后仓搬粮食去吧!”紧接着便听到屋内一女子大声吼道。
听伙计这么说,这男子应该就是王虎,女人则是他的娘子邹氏。
“这米中掺沙,本身就是犯法之事。就算是官府一时半会管不到,可也禁不住百姓们每日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啊,娘子!”王虎继续解释道。
“现在你觉得这是犯法了,那我爹做了一辈子,怎么也没有什么事生?今年多处大旱,这米早就没有市价了。”
“别的粮商早就涨了价格,一升米卖到了十二文钱。若不是你差心眼,何至于咱们一升米还是卖六文钱呢!”邹氏吼道。
“今天说破天也要按照我说的做,一升米必须掺一两沙。这秤上,最起码也要差八钱才行!”邹氏紧接着说道。
“马三刀!别在外面偷听了,赶紧进来,老娘给你吩咐点事!”
“哎。。。,来了来了!”闻听此言后,伙计猛然一个机灵,随即开口应道。
“你跟着我进去,若是一会老板娘打人,你便帮着一起护着点东家。”伙计看了一眼孙万才,又嘱咐了一句。
孙万才听后略显紧张,可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。
刚一进屋,还没等伙计说话,邹氏便朝着二人走了过来。
“这是何人?马三刀,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把客人带到后院来吗?”看着伙计身后的孙万才,邹氏皱眉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