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经历了洪水之后,身上已经身无分文,集市中有人在装货,他们五人也一起去搬货,挣了十文钱买了吃食,勉强填饱了肚子。
就这样,他们边做苦力挣钱填饱肚子,一边脚不停歇一路向南走。
再说何春花,当晚留了封信就走了,她没有去山神寺,而是奔着北边一路去寻王二贵。
她从小性子跳脱,喜欢去庄子上的马厩看马,马夫脾气好人也好,耐不住她软磨硬泡,就偷偷教她骑马,十二三岁时,她的骑术就已经很娴熟。
何春花从府上的马厩里偷偷牵了一匹马,利索地翻身上马,快马加鞭向北奔去。
一路往北走,都能遇到从北边逃难过来的灾民,何春花上前打听,才知道北边连下七天七夜暴雨,河道水暴涨,洪水肆虐,没有多少人能在洪水中活命。
有些好心人劝何春花不要再往北走了,说洪水来势凶猛,随时可能丢了性命。
何春花心急如焚,她没有听劝,而是继续往北走,直到前面的路被洪水淹没,实在不能往前走了,她才停下来。
她逢人就问,到处向人打听友帮镖局的人,被问的人几乎都是摇头,她不甘心,还是不停地问,她相信,只要王二贵他们在回来的路上,就肯定有人见过他们。
就在她以为打听不到的时候,旁边一个浑身泥巴像从泥堆里爬出来的男子,说他见过友帮镖局的人。
何春花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,忙问他在哪里见过,他们现在如何?
男子说他在古丰镇的客栈做店小二,友帮镖局在他们客栈住过,那几日下暴雨,上流河道水冲下来把客栈淹了,洪水来得又快又急,客栈的人都走散了。
最后,男子说,洪水凶猛,怕是凶多吉少了,他劝何春花不要再往前走,古丰镇现在已经是一片汪洋。
刚刚得知王二贵消息的喜悦还没有从何春花脸上消失,男子一句‘凶多吉少’,又让她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。
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王二贵没了,可从亲身经历的人口中得知实情,她哪怕再不愿意相信,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了。
回府的路上,何春花非常难过,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,她等了三年,没想到,最后,不仅是一场空,连人也没了。
何春花流了一路的眼泪,回到府上的时候,她眼前一黑,直接昏死了过去。
一个月后,是何春花和何田镇柳员外的大喜日子。
一大早,何春花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坐上接亲的喜轿,新郎柳员外身着大红新郎喜服,骑着高头大马,喜气洋洋走在前面,接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燃放鞭炮走在大街上,好不热闹,街道两旁有不少百姓围观议论。
说新郎玉树临风,新娘温婉动人,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。
王二贵他们回到何田镇的时候,正赶上接亲队伍在敲锣打鼓燃放鞭炮。
看到喜轿,王二贵没有犹豫,他趁乱飞身进了喜轿。
抬轿的轿夫觉得轿子突然一沉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又不好停下误了吉时,只能咬牙继续抬着轿子往前走。
何春花坐在喜轿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和热闹声,面上素静。
正在这时,头上的盖头突然被揭开,何春花一愣,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王二贵时,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何春花看着王二贵,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见何春花哭得象泪人似的,王二贵手足无措,想帮她擦眼泪又不敢,只憨憨地道了句“我回来了。”
何春花用绣帕擦了擦眼泪,这才看清楚,王二贵整个人灰头土脸,眼底布满血丝,头凌乱,衣裳又脏又破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是乞丐。
何春花鼻子一酸,问道“你可好?”
王二贵看着她,脸上的难过表情毫不掩饰,答非所问,道“我身无分文,给不起聘礼,娶不了你。”
何春花问道“你可愿娶我?”
王二贵声音闷闷,道“此次走镖回来,聘礼的银子和娶你的银子都备妥了,不曾想,在古丰镇遭遇洪水,如今,什么都没了。”
何春花似是没听到,又继续问道“你可愿娶我?”
王二贵道“愿意,可如今,我什么都没有了,给不起聘礼。”
何春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,道“无妨,只要能嫁给你就够了。”
王二贵看着心爱的姑娘,心里难过无比。
为了娶到她,他披星戴月再苦再累都不曾退缩,可如今,天意弄人,她要嫁予别的男子为妻。
正在两人难过之际,一道银光从眼前划过,身边出现了一个装束跟何春花一样的女子。
她看向王二贵,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“带她走,离开此地,去过你们的日子。”
话音落下的时候,王二贵和何春花已经不在喜轿里,也不在镇里的街道上,而在镇外的官道上,身旁还有一辆马车。
王二贵带着何春花,向镇里的方向行了个大礼,坐上马车,向镇外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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