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进入浅夜。
宰相府邸张灯结彩,吹舞管弦,随时散着靡靡之声。
酒席的材料已备全了,但林深的母亲,却记起有一物未取。
“啊!我上回托城中东家买的玉佩,今日居然忘了取!”
有别的门客的夫人说,宴席都快开始了,要不然择日再取吧。
但母亲坚称,正因如此,非取不可。
她要在自己儿子的生日宴上,为他佩上这一枚珍稀的玉佩。
即便有人劝阻她将林深放下,母亲也权当什么也没听见,出门了。
路上人烟浓郁。
母亲不时看着怀中的林深,买来一根糖葫芦或纸糖人,在他嘴边,逗着说
“小家伙,想不想吃呀?”
“哦,这么想呀……”
“可是你还小,会坏牙的。”
“要是长大了,娘亲就都买来给你吃呀。”
那笑容,从现在看也是货真价实。
转眼到了玉器店。
因为要适合佩戴和看镜子,母亲不得不短暂把林深放下。
放在店门口的一处兜篮里。
随后就转身去观察玉佩。
可是,她不会注意到,从他走出宰相府开始,就有一双黑色的眼睛,盯住了他怀里的婴儿。
就在这十秒钟的间隙,他悄无声息地从玉器店门口走过。
待林深的母亲回头时,已没有了孩子的身影。
“诶……哎?!”
“我,我的孩子呢……”
“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!”
悲嚎的声音,即便隔着两条街,也听的清清楚楚。
“嘿嘿……”
抱着林深的人,名叫杜衡,是周围这一带的小混混。
游手好闲,尤以偷窃勒索为生。
这回,当然也是为了敲诈宰相府的门客。
他瞅着怀里的林深说“宰相府的小东西,嘿!还挺好看,应该很值钱!”
美滋滋的想象才一会,就听到了身后震荡的脚步声。
杜衡下意识绷紧神经,以为是有人追上了自己,屏息凝神。
可还没回头看,一大队兵士就舞动着长戈,穿越人群冲向了宰相府。
“吏部尚书徐广大人有令!宰相夏崇妄图谋逆,已被查明,即日进行肃清!”
“闲杂人等,退散!”
兵士咚咚咚的跑过,民众们和见了鬼一样避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