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又到旁边收集了不少柴火,为了晚上以防万一。
结果回来的时候,就听到了家辉痛苦的呻吟声,把柴火扔到一边,急忙走了过去,看到这孩子蜷缩成一团儿,整个人在瑟瑟抖。
顾念急忙走过去,用手摸了摸家辉的头。
估计是在水里着了凉,这孩子现在额头滚烫。
顾念只好接下来自己的挎包,多亏她的挎包里带了一条毛毯。
虽然是薄毛毯也比没有强。
用毛毯把孩子裹紧,这孩子依然在那里瑟瑟抖,而且嘴里在含含糊糊的喊着妈妈。
显然是已经烧迷糊了。
顾念先用饭盒烧上水,这水一会儿放凉了,能给他喝一点儿。
烧的人得必须补充水分,又从包里翻了半天,翻出来一小瓶酒。
这一瓶烈酒还是傅城带的。
酒这东西在他们出行之中属于必备东西。
毕竟这年头没什么药,万一被蚊虫叮咬或者被毒虫咬了之后都需要这烈酒消毒杀菌,也算是唯一的一种药物。
不过好在现在派上用场。
顾念找了手绢儿,蘸着烈酒轻轻的给家辉擦拭额头,擦拭脖子,腋下,胳膊和后背,前胸。
水凉的差不多,又加了一点盐和白糖进去。
勉强算是电解水,又扶着家辉给他灌了小半饭盒进去。
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,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,家辉总算是体温降了下来。
这一晚上折腾下来,居然连防备野狼的担忧都没有了。
顾念闭着眼睛抱着家辉睡着了。
等家辉醒来的时候,觉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,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大伯母那一张疲惫的面庞。
眼睛底下全是黑眼圈,面色苍白,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,可是依然没有松开自己,紧紧的把他用毛毯包裹着抱在怀里。
他昨天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,知道是大伯母给自己身上擦酒,而且还给他喂水。
家辉突然之间觉得很感动,亲妈狠心扔下他们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改嫁了。
而他和妹妹现在再也没有母亲了,也没有父亲。
在他心目中的那个坏人,仇人大伯母反而在一直照顾自己。
突然之间他觉得大伯母并不像母亲所说的那么坏。
要不然的话,大伯母完全可以扔下自己。
十岁的孩子他不懂什么大道理,但是他明白对别人好还是不好,从一些事情里还是能够看出来。
起码大伯母愿意从马蜂群里去救自己。
愿意一晚上不睡来照顾自己。
如果是一个坏人,绝对不会这么去的。
篝火出了噼啪的响声,顾念被惊醒。
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怀里的小家伙眼睫毛在那里眨呀眨。
顾念嘴角勾了勾,这小家伙还和自己耍心眼儿,在这里装睡。
不过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,好在温度的确是降了下来。
既然他装睡,她也不戳穿他。
把人放在地上,又去把火里添了一些柴饭盒架在火上,继续烧水。
虽然烧退了,但是还是得继续大量喝水。
顾念出去寻了一圈儿,又带了一些柴火回来,还别说运气不错。
在远处的地方居然草丛里现了一些蒲公英,这东西消肿消毒都很有好处。
不管怎么样,算是便宜了他们俩。
顾念用饭盒儿烧好了水,拍了拍小家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