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盈没再说话,拿出手机。
接到她的电话,秦臻倒是理直气壮“老师,按辈分傅杰要叫我一声叔叔,而且我跟他的公司还有合作,您不叫我参加婚礼就算了,还不让我送礼?这就说不过去了吧。
而且小杰现在也是当总经理的人了,有辆车算什么,您别管了。”
傅盈看着匆匆挂断的电话,神情不解。
她现在脾气这么好了吗?居然不等她说话就挂电话?
按照贺卡上的名字,傅盈一个个找,说辞都大同小异。
“是送给小杰,又不是给您的,您没有立场拒绝。”
“我还想跟小杰的公司谈专利项目呢,不送份好礼,项目黄了怎么办?您总不能断我财路吧。”
……
一个比一个有道理。
一个比一个胆大。
都是说完理由就匆匆挂断电话。
傅盈能说什么呢,婚礼当天,因为推礼脾气不好。
“先放着吧,等小杰的婚礼结束了再说。”
事情跟姑奶奶说了,傅卫军也就放心了。
管他谁送的,再多都不怕。
除了这点小意外,之后一切都十分顺利。
除了中间被傅杰小两口敬茶,之后傅盈便一直安静的当婚礼的观众。
礼台上,傅建国作为父亲要给新婚夫妻说一段寄语。
虽然事先有准备,又在警队锻炼了这么久,不至于如以前一般上台只会紧张。
却也因为激动,说的磕磕巴巴。
好在大家都懂一个做父亲的心情,掌声之后,气氛愈热闹。
傅盈微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幕,眼底有些热。
当年离开沪市的时候,她以为驱逐外敌之后就可以跟家人团聚,是以连声道别都没有好好说。
结果这一别,就是几近百年的时间。
父亲母亲,不再见。
哥哥,弟弟和妹妹,也不再见。
战场上,炮火让她可以暂时放下思念。
山河收复后,实验室里繁杂的任务也可以让她不会沉溺在痛苦中。
等退休,家里这群不省心的小崽子又让她费心,好像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这些。
直到现在,一切都好了。
山河无恙。
子孙安好。
起码在她活着的时候,看着傅家血脉依旧在生生不息的传承。
她对得起华国子民的身份。
对傅家的亏欠,也多少补偿了些。
好像,真的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了。
心口蔓延开复杂的情绪。
幸福,酸涩,还有些微微苦……
“她姑奶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吴婆子坐在她旁边,最先现她神色有异常“你可别硬撑着!你得跟我说啊,别吓唬我,我心脏可不好!”
吴婆子这一咋呼,把傅盈的情绪瞬间给赶走了。
得,这个侄媳妇,她怕是永远都调教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