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顺着她的指引看去,门旁边放着昨天从我妈棺材里拿出来的那张蛇蜕,当我看清那蛇蜕的颜色后,我的大脑如遭雷亟般嗡地一下。
梦里那条黑蛇的触感和鳞片色泽,与眼前这张蛇蜕完全吻合。
我可以确定,这一定是冷玄霄的蛇蜕!
可是冷玄霄的蛇蜕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妈的棺材里?
难道我妈真的是他的出马弟子?
那我奶奶呢……
我奶奶也是被冷玄霄咬死的吗?
千头万绪在我脑海间纷繁乱窜,令我的理智逐渐模糊不清。
怔忪了能有五分钟,我才想起小姑还站在我的身边,忙不迭将她送回卧室里,看着她安稳睡下后才回到灵堂。
轮椅上的刘春莉已在我的符篆下昏迷不醒,我却也不敢再睡,坐在火盆边双腿抱膝,守着这轮红月直到日出东方。
朝阳的清辉刚刚洒满院落,殷江就穿门而入,一夜不见,他除了面容憔悴些许,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。
“小舒,昨晚有没有生什么?”他关切的问。
我把昨夜的种种遭遇说与他听,他的目光从飘忽到笃定,尤其是当我说起蛇蜕的时候,他无比确信的跟我说,“这回你总该相信是冷玄霄做的了吧?”
我抿唇不语,回避着他灼灼的视线。
殷江却扳过我的双肩,逼我正视着他,“小舒,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!他已经害死你奶奶了,你还想让他害死更多的人吗?”
我心里依旧认为冷玄霄没有做这些事,可思想却已经在动摇。
因为这一桩桩、一件件都不落痕迹的指向他身上。
如果说鬼婆不可信,但小姑是天机女,她从来没有说过谎话。
我现在就如同置身于汪洋,满目皆是惊涛骇浪,不知去哪里寻找可以信赖的浮板。
“你脖子上不是挂着他的蛇鳞玉佩吗?是也不是,你问问他不就清楚了!”殷江提醒我道。
我低头看了一眼锁骨间绿莹莹的玉佩,迟疑片刻后低声道,“冷玄霄,你回答我,我妈还有我奶奶的死,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玉佩毫无反应,仿佛只是一块最普通的翡翠而已。
“不敢回话了吧,默认了吧!”殷江喉咙里出低沉幽怖的笑声,阴恻恻道。
我咬唇说道,“或许是他正在闭关,灵力不够,无法支撑玉佩波动……”
“呵,听到我是你未婚夫时,恨不得用灵力把我们全都晃瞎,怎么一问到正事上就断电了?”殷江冷笑。
话虽这样说着,可我心里却逐渐变凉。
他不肯回答我,难道这些事情真的和他有关?
殷江眸底骤然泛起的猩红,直勾勾的攫住我,怒道,“沈云舒,你是被那条蛇蛊惑了吗?你还在帮他说话?”
许是我们争执的声音过于聒噪,里屋里酣睡的沈大佟和沈云峰都被我们吵醒,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客厅里。
沈云峰看到刘春莉被我用绳子绑起来后大惊失色道,“你们这是做什么,为什么把我老婆绑起来?”
我本就在窝火,没好气地回复他,“你老婆她昨晚拿刀要砍我,我不把她绑起来难道要把她杀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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