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出口,刑勇垂下了头,颇有几分无地自容。
先前他跟刑善打斗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绝不能输在一个废物的手里,但却从未想起他是自己的弟弟。
直到现在冷静下来,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,只伤皮肉,不伤骨头,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荒谬。
说到底,他只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一个从小到大都被诩为废物的男人,而从未想过那人是他的弟弟。
石玉越想越觉得生气,看见他们二人还不说话,便再次举起桌上的戒尺,狠狠地向刑骁打去,“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你们记下这个教训,看看你们还敢不敢对自己的兄弟动手,还敢不敢手足相残?!”
戒尺一下下地打在刑骁的身上,出了皮开肉绽的声音。
刑问天走进房间的时候,正好撞见了这一幕,不由皱起了眉头,“把责任推在孩子身上,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?”
听见他冷漠的声音,石玉等人同时一怔,紧接着刑问天大步上前,夺走了石玉手中的戒尺,“阿骁,阿勇,你们先出去,我有话要跟你们的娘说。”
听见这个,刑骁和刑勇起来,试图帮石玉说话,“爹,娘不是像你想得那个样子,她……”
“出去!”
刑问天一声怒吼,直接打断了这二人的话语。
见此状况,石玉挥了挥手,示意刑骁二人退下,不必为她解释。
眼看他们两个都这么说,刑骁和刑勇不得不先行退下,不敢再干涉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。
孩子们走了之后,刑问天示意下人关上房门,这才冷冰冰地望向石玉,“阿战都跟我说了,跟阿善动手的事情,不是你指使的,可即便如此,难道你觉得你派人杀害胡不喜和卜一凡的事情,就没有错吗?”
听见这个,石玉冷笑起来,“错错错,既然老爷由始至终,都认定了我错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总之,从今以后,你们刑家的事情我不会再管,这下你满意了吗?”
“你?!”
刑问天简直快被她气死,“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,胡不喜和卜一凡虽来自江湖,可他们是阿善找来为顺天府办事的。顺天府里有多少能人异士,阿骁和阿勇不清楚,难道你还不清楚吗?我既然敢接纳他们,自然有我的道理,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?”
“呵!”
石玉一脸好笑,她站起身子,与刑问天四目相对,“那我倒要反问老爷一句,倘若这二人不是阿善带进顺天府里的,你会容许他们进顺天府吗?”
“我……”
刑问天一噎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看见他无言以对的样子,石玉冷笑起来,怒目道“是你偏袒阿善在先,无视顺天府的规矩与法例,倘若这二人在顺天府里闹出什么事情,不止你在顺天府内难以服众,就连整个朝廷也会对你的办事能力极为失望。到时候,刑家这么多年来,辛苦在京城建立的地位,就会被阿善和那群江湖人士毁于一旦。难道到了那个时候,老爷还会觉得无所谓吗?”
石玉的话字字珠玑,刑问天很清楚地知道,她所说的都是对的。
只不过,她算来算去,却忽略了一点,那就是刑善的能力。
在他四个儿子之中,刑善的综合能力的确是最差的,但那只是以前的事情。
现在的刑善,不仅武功突猛进,就连心智也成熟了不少。
刑问天亲眼看着他完成了许多不可能的任务,也知道他会把自己的手下看得比命还重要。
这样的一个人,或许谈不上有多大的能耐,但他绝对会是一个好的领导。
凡是跟在他身边的人,早晚都会信他服他,光是这一点,他就配得上顺天府捕头的一职。
石玉没经历过这些,自然不懂得他为何会信任刑善,可这些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,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才能消除石玉对刑善的偏见。
亦或者,那根本不是偏见,只是大部分人心目中的理所当然。
就好像朝廷与江湖之间的界限,一直是客观存在的,但也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水火不容。
这样想着,刑问天轻叹了口气,直言道“阿玉,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情,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,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恶劣。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,可我也希望你能学会尊重我和清欢的意见,乃至整个刑家的意见。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你设定的路线来行事的,我不是、清欢母子不是,阿骁他们更不是。”
听到这个,石玉被气得笑,“说来说去,整件事情都是我的错,是我多管闲事,不该掺和你们刑家的家事。你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会参与了,这个家谁爱当谁当,反正我再也不会当了!”
说着,石玉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,起身就要离开房间。
见此状况,刑问天连忙伸手将她拦住,急切道“你要去哪儿?”
石玉冷笑起来,“我还能去哪儿,这个家都容不下我了,我自然是要回娘家!”
“你?!”
刑问天无话可说,只得把双手放下,漠然道“这是你自己选的,不是我逼你的。阿玉,我一直以为,这个世上最懂我的人是你,可直到今时今日,我才知道你一点都不懂我。”
“呵!”
石玉一脸好笑,“我当然不懂你,我要是懂你的话,当初又怎么会嫁入刑家,受你冷待?我以为我终于觅得良人,到头来,我心中的良人不仅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,还要将她迎进家门来碍我的眼。”
说到这里,石玉忍不住红了眼眶,“当初我若是懂你,又怎么会让这一切生?”
“我……”
刑问天的心软了下来,他最看不得的就是石玉哭了,“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,可……”
他的话未说完,就被石玉一口打断,“你对不起我的太多了,以前是我经常原谅你,才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。从今天开始,我不会再委屈自己,我要做回以前的石玉,而不是一个终日被你困在府中的傀儡。”
说着,石玉把手一甩,径直离开了房间。
看见她决绝的样子,刑问天无力地垂下了头。
也罢也罢,都是他欠下的债,他也是时候要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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