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成运迟疑道“苏棠同志,既然你已经接受我们的道歉,那请问市什么时候能再开起来?”
苏棠挑眉“什么时候开,那是我自己的事,跟你们没有关系。难道你们道歉,就只是因为我的市,而不是觉得你们自己做错了吗?”
周老太心里梗着一口气,憋屈得不行。
市不开,那些人就会继续骂她!
活到这个年纪,已经很少人敢在她面前顶嘴,更别提指着她的鼻子骂。
周成运只好解释“不,我妈已经知错了。就是市没开门,大家想买东西都不方便,都盼着能继续开呢。”
苏棠笑了声,“再说吧。”
那就是还不确定要不要开。
周成运心一沉,偏偏苏棠有邵胤程撑腰,他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他几乎是拽着周老太离开,眼里酝酿着阴郁的风暴。
回到家中,周老太抱怨着“你怎么不再多说两句。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让她把市开起来呀!我都被人骂成什么样了,你心里没数啊?”
周老太想到自己现在连门都不敢出,心里便觉得憋屈。
结果周成运却说“这不是你自找的吗?”
周老太要是不说那番话,他也不会得罪邵胤程,更不需要带着周老太去给人认错丢脸。
“我这…这还不是为了你吗?咱们家经济不宽松,能省则省呀!要不是为了这两块钱,我犯得着和苏棠对上吗?”
韩佩一言不洗着衣服,她心里有千万个意见,却没有一句话敢说出口。
周老太哪里是为了省钱,说白了就是贪。
“韩佩,跟我进来。”周成运冷冷说了句。
韩佩背脊冷,浑身僵直。
每次周成运在外面受了气,或者心里不舒畅了,就拿她出气。
久而久之,韩佩都习惯了。
可这一次,她竟然觉得时间那么难熬。
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,却现在却感受到了他打人有多疼。
周成运见她想哭,却压抑着不落泪的模样,已经很难再生快感。
他刚娶韩佩的时候,她还不是这样的。
周成运享受的就是把她驯服的过程,一开始打她还会反抗,会尖叫,会想逃。
现在时间长了,她认命了,像原本就不见天日的菟丝花,眼里再也没有了希望。
走出房间,她照旧是那个麻木的韩佩。
周老太已经习以为常,见她从屋里出来,让她把衣服给洗了。
韩佩低下头洗衣服,露出了脖子上的掐痕。
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,但这一次,她骨子里生了逆反,想反抗一次。
周老太突然哎哟一声,“乖宝,你怎么弄成这样的!”
她口中的“乖宝”,是韩佩的儿子周舟。
周舟才七岁,脸上此刻的戾气却叫韩佩感到心惊。
“我把杨朵朵打了!”他理直气壮说道。
韩佩眉头一拧,“你怎么可以打人呢?因为什么事?她先动手的吗?”
周舟抬起下巴,理直气壮道“没做什么,我看她不顺眼,就打了!”
韩佩举起巴掌,还没落下,就被周老太挡住。
“你想干什么?你还想打我孙子,你当我是死人啊!”
韩佩脸色难看,“妈,他好端端打了别人,难道不应该教训吗?”
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,还上什么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