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方将人送上车也没急着走,而是等到火车快开了才下车。
下车后便第一时间找了个电话亭给沈淮安去了电话,告知他火车到站的时间。
正如祁月所说的那般回去这一路她基本上都是睡过去的。
中午的时候有人半路上车和她同一节车厢,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,两人衣着虽然朴素,但不难看着一身浓厚的知识分子的气息。
只是女人脸色有些苍白,从两人的交谈中祁月知道他们是到沪市看病的。
因为只有七八个小时的车程,两人便只买了硬坐的票,只是坐了一段,女人的身体实在受不了,这才补了软卧的票。
广播通知餐厅可以吃饭的时候,男人便起身往外走,还顺便问了祁月要不要带一份回来。
祁月笑着摇了摇头,虽然两个人看着不像是坏人,但出门在外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。
她就算要吃饭,也会自己去餐车,绝不会让陌生人给她带。
更何况,小方和顾漫漫都给她准备了不少吃的,她也不是一顿不吃米饭就不行的人。
女人看她这样就知道祁月是在防备他们。
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冲她点点头,夸了她两句道。
“小姑娘一个人出门有点防备心是好的,虽然说这世上好人多,但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居心不良的。”
祁月听到这话不知如何接,只笑笑。
但那个女人似是好久没和外人说话似的,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就关不住了。
“我这破身子,一年到头这趟车不知坐了多少趟了。
有些事也见过不少,之前就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,好像是刚考上大学,去沪市上学的,就在车上接了一个大娘的饼子,差点就被人拐走了。
也亏得那趟车上有不少都是去沪市上学的,那姑娘是个活泼的,早早和人约了下车后一起走。
那拐子还没到沪市就拖着迷迷糊糊的人下车,被之前约好的几个同学现不对,通知了列车员。
人还没出站就被拦下来了,要不然,还真不知道要去哪找去。
这时代信息不达,祁月平时还真听不到这些。
那女人见她听得津津有味,干脆又给她讲了几个,差点被拐的事。
祁月听得有趣,干脆拿出一包瓜子出来,抓了一巴给那个女人,一边磕一边听故事。
男人打饭回来便看到这一幕。
看到女人手中的瓜子,也没说什么,只是默默的接了过来,帮她剥壳,而把将打好的饭菜让女人先吃。
祁月原本还心想,这两人有够省的,两人就打一盒饭。
可见那女人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,将饭盒往男人那边一推便明白了。
祁月看着两人同吃一盒饭似乎早就是一种习惯,而那女人就算先吃也没有瞎扒拉,只在半边下筷,另半边更是动也没动一下。
祁月闻着饭香也有点饿了,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面包、火腿肠也开始吃起来。
中间还开了个罐头,倒了一半给对面的两口子。
这两人也只陪着她同行了一程,天黑前便已经下了车,而祁月还有一夜才能到地方。
这次小方给她买的是上午的票,到站大概次日十点左右。
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,祁月干脆从里面将门给插上了。
半夜列车员过来查票敲了一次门,便再没有人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