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了大半夜,眼看着天色将明,屋子里的四个人,早没了困意。
刘大夫喊苏玉婉一起去厨房熬药。
两人已经很熟悉了,所以说起话来也很随意。
“你这丫头,别在里面碍眼。”
“我大姐单独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,会很不自在的,不行,我得过去守着。”
“你咋不明白我的话呢?你还想不想让你大姐好过了?”
“刘大夫,你什么意思?”
刘大夫撇撇嘴道“你前几天有求于我,叫爷爷叫得还怪亲热的,现在你大姐和离的事情办妥了,你又跟我生分了,又开始叫大夫了。”
不等苏玉婉解释,他又自嘲道“还是叫大夫吧,叫爷爷虽然亲热,我就怕你奶奶不愿意。”
苏玉婉倒没太注意称呼的问题,平时喊刘大夫,也是因为同为医者之故。
不过这会儿,她也没纠结称呼问题,而是担心大姐和付元庆共处一室的问题。
“我大姐她……刘大夫,你不会是故意把我支出来的吧?”
刘大夫点点头,捋着胡子呵呵笑道“难道你还看不出来,这两人还挺般配的?”
苏玉婉也希望大姐有个好归宿,只是昨天才和离,这度是不是快了点?
“刘大夫,你是大夫,不是月老!”
她还想说,刘大夫这么大年纪了,自己还是老光棍一条,怎么这会儿反倒对撮合别人这么热衷了。
“元庆这小子,半夜说梦话,都是叫的你大姐的名字。我虽然不是月老,可就愿意撮合有情人。”
刘大夫说起了付元庆的一些小秘密。
原来,付元庆第一次见到苏玉真就情根深种了,只可惜那一天,是苏玉真出嫁的日子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人。
从那之后,他为了斩断不该有的念想,有几个月的时间,几乎都不打听村中的事情,甚至常常不回村子,一个人躲在镇上的酒馆里喝闷酒,喝醉后就直接睡到露天的牛车上。
有一次,他又喝得酩酊大醉,差点掉到阴沟里去,正好碰上出诊归来的刘大夫,并被刘大夫收留了一夜。
两人都是孤家寡人,个中寂寞滋味,不用细说,都感同身受,所以很快成了忘年交。
付元庆从那之后,就没有再睡过牛车,不想回村的时候,就会住到刘大夫家里,两人也算是同床共枕过一段日子。
付元庆有时候喝醉了说醉话,或者睡觉说梦话,就连染了风寒烧的说胡话,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名字。
那就是苏玉真。
刘大夫说完这些事,又对苏玉婉说道“元庆是个好孩子,就是命苦,我也盼着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。你大姐若是还留在付家也就罢了,现在都和离了,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他?”
苏玉婉沉思良久,才点头道“实不相瞒,刘大夫,我也觉得这事可以。不过,还是要看我大姐本人的意思,她才和离,心情不稳,等她稳下来,我会跟她提这事儿的。”
“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唉,两个苦命人啊。”刘大夫长叹一声,忽然又盯着苏玉婉,许久才说道“我前几天就想问你了,你从我这买银针,到底是做什么用的?你不要告诉我,你是拿来纳鞋底或者绣花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