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周一路护送苏玉婉回到镇上,之后便骑马离去。
师父没在,苏玉婉便去帮师姑看脉象。
“师姑,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些?”
“好多了。想不到你和你师父的医术,皆是青出于蓝胜于蓝,你师父的医术已经过我爹和我三兄妹,而你的医术,又在你师父之上。真是神奇。”
“师姑谬赞,其实我的医术尚浅……”
“不必谦虚,师姑我也是行医之人,可不像外行那样容易被你们师徒骗过去。”
“师姑——”
“不必担心,师姑不是外人,更不是坏人,你既然不想让外人知道你的医术,我也不会对外大肆宣传。你放心就是。”
“谢谢师姑体谅。”
苏玉婉自知瞒不过师姑,也就不刻意隐瞒。
只是她的医术再高,也不能违背天意。
她对师姑的病情,依然束手无策。
她将会跟师父一样,眼睁睁地看着师姑日渐凋零。
最多半年的时间。
苏玉婉两世最怕看到病人离世,但是她做这一行,却无可奈何地比旁人更频繁地见证生离死别。
“师姑,您先歇着,我去给你和师父做饭。”
苏玉婉刚到了后院厨房,就见师父在那里呆。
“师父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刚才还没看见你呢。”
“跟你前后脚回来的,看你去了你师姑的房间,我就没喊你。”
“师父不敢面对师姑?”
“唉——”
师徒俩在厨房,一个烧锅,一个做饭。
气氛有些沉闷。
还是刘大夫先开了口。
“徒儿,为师想让你帮忙拿个主意……”
刘大夫终于还是把一对婚书拿了出来,并明说了自己左右为难之事,最后让苏玉婉帮着出主意。
苏玉婉叹了口气,道“师父太瞧得起你徒弟了,我才十几岁,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经验,怎么能帮你出主意呢?这事,还是要师父自己决定才是。”
“你说的,也有道理。”刘大夫长叹一声道“可为师,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拿不定主意啊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过后,苏玉婉才说道“师父,我只想问你一件事,你自始至终,对师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吗?”
刘大夫瞬间红了老脸,“师父一生醉心医术,从不过问男女感情,你不要消遣师父。”
苏玉婉便点头道“既然如此,徒儿真的帮不上师父了。”
苏玉婉做了几个菜,都是尽量可着师姑的口味做的,到了吃饭的时间,付元庆也收工回来。
几人围坐在桌边吃饭,辛半夏比前一天的胃口好了些,只夸苏玉婉厨艺好。
饭后,付元庆送苏玉婉回家,狗子非要挨着苏玉婉坐在牛车上。
付元庆笑道“因为师姑的到来,师父怕外人说闲话,所以让我也住在了医馆里。这条大黑狗倒是解放了,把我当成它的看家替身,它自己就天天晚上往你家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