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婉医术之高,非如今普通大夫能比,所以在她正式接诊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,其名声已经传的县城人人皆知,上门求医问诊的病患,也越来越多。
旁人即便多有非议与不屑女子行医,不过对疾病缠身的病患来说,根本顾不上忌讳大夫是男是女。
这样一来,杏林医馆的名声,比二三十年前辛馆主在世时更盛,排队求医的患者,已经让苏玉婉忙到分身不暇。
杏林医馆越忙,其他医馆的生意就越冷清,难免不会遭到同行嫉恨。
之前与苏玉婉切磋过的几个大夫,因为她一直在槐树镇默默行医而没有太过直接的利益冲突,所以一直对她感恩在怀,如今随着她入驻县城,也越来越恐慌。
毕竟一个人行医,养活的是一大家子老小,如今病人都跑了,他们恐慌也是应该的。
好在苏玉婉也不是什么神仙,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有限,并不能做到接诊前来的每一个病患。
还是刘大夫知道徒弟的难处,便给她出了个点子,只接诊急病和重症患者,一来减轻师徒俩的工作量,二来急病和重症患者能让两人的医术进步更快。
反正苏玉婉不愁吃喝,行医也不是为了赚钱,便听了师父的话,拒绝了普通的病患。
刚开始还有病患不满,嚷嚷着杏林医馆没有医德,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人开始动手打砸。
好在有裴周这个恶人出面,不用动手就把那些闹事的人吓退。
苏玉婉也知道病患忌惮裴周,虽然一时忍了下去,但保不齐哪天裴周不在,他们再卷土重来。
这天,又有不知死活的病患家属,因为被拒诊要闹事。
没等裴周出面,苏玉婉自己就先站了出来。
“等等!”苏玉婉冷眼旁观着病情不重脾气却不小的几人,指了指杏林医馆的招牌,说道“你们若想闹事砸医馆,就尽情的砸好了,我绝不会阻拦,也不会报官。即便你们烧了这医馆,我也拍手称快。来呀。”
“媳妇儿,你疯了?”裴周扒拉着苏玉婉,担心她是气糊涂了。
本想闹事的人,更是不知道苏玉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一时竟呆在原地,面面相觑。
苏玉婉见那些手持木棍或者石头的病患家属没出声,又接着说道“师父和我行医救人本是好心,却没料到还因此惹了众怒,既然如此,我们还不如把医馆关了,还乐得自在。”
“不能关啊。”人群中有个老者颤巍巍道“你们不能关啊,别的大夫治不好的病,只有你们能治好。你们要是关了,以后我们去哪里看病啊?”
这是众人所担心的,也是苏玉婉敢说刚才那番话的底气。
“你们也知道不能关,为什么天天都来闹?还要打砸?我今天就把话放到这里,你们哪个要来打砸,可以,我不拦着,也不报官,只需要把你们家的户籍人口详细写下来就好。但凡在我这里记了名姓的,以后别说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,就算快病死了,也别想着登我杏林医馆的大门。”
这番话一出,准备闹事的人便都怂了,纷纷耷拉着脑袋,放下了打砸工具。
人吃五谷杂粮,没有不生病的,就算是个风寒也能要得了人命,又何况其他大病。
谁也不敢保证,今天逞一时之勇,把杏林医馆砸了出了气,以后就没有求到医馆的时候。
人们真得老实下来,比裴周吓唬还管用。
刘大夫见火候差不多了,便好言好语地遣散了众人,只留了几个典型病症的患者,用来和徒弟钻研之用。
裴周对苏玉婉佩服的五体投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