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眸色渐深。
因着裴周的关系,宁王已经派人查过苏玉婉的底细,对她的为人及医术还是很信任的,哪怕现在有婢女及侍卫作证,他依然不愿意相信她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。
宁王没有话处置,苏玉婉却知道王妃的身体不能再拖,便忙跪地恳求道“民女有的是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,只是王妃和胎儿的情况紧急,还请王爷相信民女,让民女先为娘娘诊治。”说着,竟不等宁王话,便擅自朝王妃床榻处走去。
吴元君却挡住了苏玉婉的去路,并一再提醒宁王道“王爷,民女被苏玉婉施毒控制谋害王妃娘娘是事实,刚才府中婢女与侍卫也从她身上搜出令王妃娘娘滑胎的药粉,王爷切莫在此时让她再接近娘娘,以免连娘娘的身体也连累了。”
宁王的目光,只在苏玉婉和吴元君的脸上略一扫过,便招呼道“来人——”
“王爷!”侍卫齐声应道。
吴元君得意地瞧了一眼苏玉婉,便低下头去。
谁知,宁王却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决定,“把吴元君带下去看紧,苏玉婉,你帮王妃诊治。”
“王爷——”包括宁王妃在内的所有人,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。
宁王虽忧心胎儿,语气却无比镇定,“按本王说的去做!”
吴元君被带了下去,苏玉婉便赶紧为宁王妃看诊。
整个医治过程,宁王眼都不眨地盯着。虽然他刚才已经叫人去了宫里请太医,可几个府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,想必太医来了用处也不大。他只能把赌注押在苏玉婉身上。虽然,他也不知道苏玉婉的医术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神奇。
不过,他相信苏玉婉“有的是法子自证清白”那句话,因为那个“真心话穴位”的魔力,他刚才已经领教过了。
他已经从李太医口中打探到不少关于邢至深的事情,不过邢至深防人至极,连李太医也透露不出什么足以置邢至深于死地的要害之事。
宁王虽然暂时还不能拿邢至深怎么样,但他可以命余非继续用“真心话穴道”来判断苏玉婉和吴元君到底谁在说谎。
他更相信苏玉婉。
可那吴元君,为什么也那般坚定地说苏玉婉用毒控制胁迫她呢?
宁王再次看向苏玉婉。
苏玉婉一心救治宁王妃及其腹中胎儿,根本不知道宁王打量她,也多亏了她远当今的后世医术,原本被几个府医判定无力回天的滑胎一事,竟渐渐有了起色。几根银针下去,宁王妃的衣衫,渐渐没有新鲜血液渗出,再次换了一套针法后,宁王妃的气色也由惨白变为红润。
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后,苏玉婉终于松了口气,对着宁王躬身道“胎儿保住了。”
宁王点了点头,命几个府医把脉确认胎儿无恙后,低声对着王妃耳语几句,随后便将苏玉婉带至书房。
“‘真心话穴位术’无异于异端邪术,除了余非,你还教过何人?”宁王的表情异常严肃。
苏玉婉没想到宁王叫她来不是审问吴元君诬陷她一事,反而问起“真心话穴位”。正要说还有自己的师父刘长青知道,可转念一想,宁王可是把此比做“异端邪术”的。
这可不是个好词。
“回王爷,民女极少用此针灸术,只是在信阳县城时世子遇袭险些丧命,无奈之下才动用此术查出背后主谋,恰逢余非师兄在场,所以此术便没能瞒的过他。”
宁王“嗯”了一声,用了威严不可置疑地语气道“此术仅限于你和余非知晓即可,不许再对旁人使用,更不可将此秘术外传。”许是担心苏玉婉不知事情的严重性,便又提高语气道“异端邪术不容于世,若被有心之人乱用,世道必将大乱。”
苏玉婉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当即保证再不将此术外传。她也猜到,余非肯定已经被宁王警告过了。至于自己的师父刘长青那边,她决定出了宁王府之后就写信告知,万万不可让师父把此术外泄。
想完这些,苏玉婉又微抬头看向宁王,“王爷不审问民女和吴元君加害王妃和胎儿一事吗?”
宁王的脸色难得的放松了一些,笑道“本王心中有数,你回去罢。”
“吴元君,还有与民女同来的李太医……”
“回去告诉邢至深,本王打算留这二位在府中做客,暂时不回太医院了。”
“……是,王爷。”
苏玉婉一个人出了宁王府,先给师父写了封信托人去寄,随后便迅回了太医院复命。
邢至深的脸色十分难看。
接下来的几天,李太医和吴元君都没有回到太医院,宁王府也没有传出任何人加害王妃和胎儿一事,连邢至深也似没事生一样,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。
平静到好像从来没有生任何事情。
又过了几天,就到了腊月二十五,跟苏玉婉和宋静初一样的还处于考核期的医生们,迎来了难得的年假。
出了宫的宋静初,挽着苏玉婉的胳膊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,追问道“我问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告诉我,那天你去宁王府到底生什么事了?为什么自那天之后,李太医和吴元君就没有回太医院呢?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?”
苏玉婉并不想宋静初牵扯进来,“没什么事,你没听邢院使说么,宁王留他们二人在府上做客,也许是看上了他们的医术,暂时让他们照顾宁王妃的孕事呢。”
“你就骗我吧。算了,你不说肯定有你不说的道理,我不再追问就是。”宋静初放弃追问宁王府的事,又问起了别的,“对了,咱们这次放了半个月的年假,你打算这段时间做什么?还有,过年你要去哪里过?去你师叔还是师姑家?”
苏玉婉可没想去余家过年,辛家师叔那里,她也不便去打扰,好在自己还有铺子,还有宝根哥和钱夫子呢,“我就在自己铺子里过年,你呢?”
“我只能去打扰亲戚了。”这是宋静初第一次离开爹娘只身在外与旁人一起过年,心里还是有些失落,在岔路口就与苏玉婉互相道别了。
苏玉婉也孤零零地去了自己买了不久的酒楼,却见裴周已经骑马候在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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