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冬日里,名为“苍龙”的幼崽就这样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,窝冬赖床的三只幼崽在迟起见到新伙伴后,谁都没有表现出惊讶。
毕竟这么长时间先生总会隔三差五的地额外准备一份饭食,不同小零食也会单独留出一些,小院里有其他幼崽的气息,偶尔能看到没藏好的身影。。。。。。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他们迟早会有一个新伙伴。
小凤凰和小白泽明里暗里醋都吃了几轮,吃到后面它们自己都将自己说服了,结果那只幼崽还是藏着掖着,生怕被自己被现,等到后面,连小麒麟都无语了。
它们三只幼崽甚至背着先生打了个赌,赌这只幼崽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,光明正大地走到它们面前,这一等,就一直等到了冬天。
在看到满眼不安的苍龙时,刚起床脑袋还有点懵的三只幼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———它总算是愿意见人了!太不容易了!
白泽跑到开辟出的杂物间里,从杂物间里找出了把干净的椅子,这把椅子早就准备好了,直到现在才等到它的主人。
冬天太冷,爬山虎的藤架上都盖满了厚厚的雪,他们吃饭的地点从院子中间转到了布置着阵法的房子里。
暖烘烘的温度,食物香甜的气息,叽叽喳喳的吵闹———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一瞬间迎面而来时,苍龙竟然想要夺门而出。
它的爪子蜷缩在腹部,整只崽都不知道要怎么办,看着那把空着的椅子,它竟然生出了恍惚———那有没有可能。。。。。。是给它准备的?
在胡思乱想的时候,身后有双暖和的手抱起了它,因为骤然腾空,苍龙下意识地想攻击,却又在酿成错误前收回了锋利的爪尖。
抱起它的人,是玉川先生。
“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位置。”玉川将苍龙放到特制椅子上,这把椅子完美地契合了它现在的身形,多余的爪子都有放的位置,也会固定着它不倒下,“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合适,一定要说出来。”
“特别、特别好。”苍龙不敢和桌边的任何一个人对视,它的声音细如蚊蝇,“我、我很喜欢。”
“完了。”白泽用尾巴在桌下甩了甩麒麟的蹄子,压低了声音道,“它和你一样结巴。”
麒麟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麒麟给了白泽一个无语的白眼,并悄悄拖走了白泽面前它爱吃的菜。
就像他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一样,苍龙也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和其他幼崽成了朋友,它像凤凰他们一样有个单独的小院,先生很早就给他规划好了地基,但比起自己单独的小院,他更喜欢住在先生院子的隔壁,那间小小的屋子,比任何院子都要让它安心。
———可它没有说出来。
它不想给先生添麻烦,先生愿意收养它,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了。
太过贪心。。。。。。是会有报应的。
有了自己的院子它很开心,可它开始整
晚整晚地睡不着,总觉得这是一场虚假的幻境。
几天后,先生在半夜将它抱到了自己院子隔壁:“更喜欢住在我旁边也没有关系,你看——都还是原来的样子。”
先生给它建造独立的小院,不是为了将它远远赶走,而是对它一视同仁,它可以选择住在自己的小院,也可以选择搬回先生的隔壁,就像麒麟半夜做噩梦,也会在深夜敲先生的窗户和门,吱哇乱哭一样。
被爱的幼崽拥有任性的权利。
它似乎也是被爱着的。
苍龙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,小心地探出自己的触角,去确认自己正切实地拥有这份爱。
。。。。。。
冬去春来,春离冬至,苍龙一点点和其他三只幼崽熟悉起来,紧闭的蚌壳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,试探性地接触外面的世界,并在时间里,越来越探出身。
年岁渐长,玉川对四只幼崽的要求变得愈严格,他根据幼崽们的性格特点,对它们规划了学习方向。
“我还没化形呢!!!”草长莺飞、春暖花开的时候,这处最大的院落里,哀嚎的嗓门嘹亮,“我不要学了呜呜呜———”
小凤凰扑腾着自己红金色的翅膀,将面前的流沙盘推开,流沙盘上杂乱的阵纹交错闪烁,如星点般依次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