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悠欲哭无泪,不过就算是能喊来她也不会喊,她还没活够呢。
谁也没注意到,人群外本来有个人想往前迈的脚默默的收回去,目光复杂的往院子里看了眼。
李青悠似乎有所感应般突然看过去,却只看到乌乌泱泱的一群人,心想许是她眼花了吧。
六伯再也不想当小丑让人围观,给带来的两个子侄递了个眼色,俩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动手,却又不能违背长辈,便分开两边堵住了李青悠的退路。
这样一来两个妇人再想抓到她就容易多了。
阿弟躲在门后急的抓耳挠腮,紧攥着莲花驽却迟迟不敢按下机关,尤其外面人越聚越多,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。
眼见着李青悠进退无路,阿弟急的不行,既想让青悠姐姐赶快被抓住,那样等他们进来他就一个一个的放倒。
又怕他们伤了青悠姐姐。
围观的众人也都紧盯着院子里,他们在等那位表哥的出现,甚至还有几个没嫁人的姑娘特意打扮了一番前来,想着若是被贵人相中,说不定能就此享受荣华富贵了。
李青悠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突然顿住,猛的回身将手一扬,“你们再过来我就撕了它。”
仔细一瞧,她手里拿了张纸,这年头识字的人不多,但有人认出纸上盖着官印。
“慢着。”六伯忙制止了两个妇人,他一眼认出李青悠手上拿的是地契。
他那个堂弟李齐平有六亩上等地,是他早些年在外面干活存下银子买的,因为没用族里出银子,因此这些地是李齐平的私产。
当然现在就该归回到族里了。
也正是因此,李家人才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这里,除了地契之外还有房契,以及这院子里所有的东西,也包括李青悠。
“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。”六伯紧盯着李青悠,怕她一着急真给撕了,“有什么话好说,六伯不会亏待了你。”
李青悠冷笑,“没什么好说的,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,我不会给任何人,你们再敢抢我就扯了,大不了谁都别要。”
六伯眉头拧成了疙瘩,家产和人他都要,二儿子还惦记着这丫头呢。
而且到了现在他几乎能确定那个表哥不在,否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出来。
想来也是,听儿子说那人穿着极其富贵,这般贵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,哪会看上一小门小户的丫头?
莫不如先把人弄回去,养上两年,届时那个表哥若是来了,就跟他要一大笔彩礼。
若是不来,那就给二儿子做媳妇。
心里打着这么个算盘,六伯顿时和颜悦色起来。
“青悠丫头,六伯可是为了你着想,你一个姑娘家没有家人帮衬着怎么过活?”
“到时候吃了亏哭都没地儿哭去……”
“听话,跟六伯回去,比你一个人在这守着空屋子强,也没人敢熊你。”
这里的熊是土语,就是欺负的意思。
任凭他舌灿莲花,李青悠依旧不为所动,脑袋被驴踢了才会信他的。
六伯说了一大通,也耗尽了耐心,“丫头,你甭不识好歹,今儿你走也得走,不走也得走。便是你告到衙门去,这也是咱们李家的事,县太爷也管不着。”
这话在某种程度上说也不假,在有些大族里面,族长的话就是权威,哪怕是出了人命只要去官府报备一声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