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张铁牛的说法,他今天正在街上巡逻,就看到阿弟穿着里衣正把一个男孩骑在下面打,衣裙就在旁边的石头上放着,他这才过去把被打的孩子救下来,再把阿弟带回到李青悠面前。
但实际上是,张铁牛盯阿弟不是一两天了。
这些天他娘跑去李青悠家闹的事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无论他怎么说也拦不住他娘,他也为此十分苦恼。
而且他娘总是挑他不在家的时候闹,等到他得到信赶回来的时候事情早已经收场了。
但这几天他娘虽然闹,却也吃了大亏,脑袋上挨了好几颗石头子,大大小小的包跟癞蛤蟆都有的一拼,还有一颗石子差点伤到了眼睛,只差一点就瞎了。
这是有人暗中下黑手。
经过张铁牛父子俩的分析,根据包的大小,伤势的情况,断定这不是被人扔石子能打出来的,应该是用弹弓一类的东西打的。
根据包的大小来看,石子也就鸽子蛋大小,如果是靠近了打,铁牛娘没理由看不到人,毕竟伤处多数在脑门,而且不是只打一两次。
离远了的话人力有限,打不了这么准也打不了这么重。
于是张铁牛就开始暗中调查,男孩子喜欢玩弹弓的不少,但打的准的不多,巧的是有一天他亲眼看到阿弟把树上的一只鸟给打下来。
那准头,连他都不敢保证能打下来。
再一结合他娘被打的这几次,都是去李青悠家闹的时候,张铁牛心里就明白了。
玩弹弓、准头足、跟他娘有仇,这几点阿弟全都具备了。
而今天他之所以跟着阿弟就是想趁着他出手的时候拿个现行。
只不过没拿到打他娘的现行,倒是拿到了他打架的现行。
饶是没有真凭实据,张铁牛也把自己的怀疑说了,“……俺娘差点没瞎了。”
李青悠沉默了下,阿弟打架的事先放在一旁,但他手里有弹弓的事她是知道的,且那次铁牛娘来闹的时候,阿弟就在屋子里把她的头打了三个包出来。
犯了错就勇于承认,这没什么好说的。
“关于婶子的事我道歉,上门赔礼也好,赔医药银子也行,或者想怎么样你们说,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。”李青悠说着顿了下,“或者你不愿意的话还有个办法。”
说着转身进了屋,片刻后手里拿着弹弓出来,放到张铁牛手上,“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,就用它打回来。”
说着指了指自己。
张铁牛猛的攥紧了手,喀吧一声弹弓折在掌心,木刺刺进了掌心,殷红的血顺着手指缝流下来。
他却像感受不到疼一样,死死的盯着李青悠,胸口剧烈起伏,气喘如牛,好半晌之后苦笑了下,“俺明白了,你放心,俺以后再不来烦你了。”
话落,转身,大步走了……
李青悠看着张铁牛离开的背影,心里难受了会,就转身回了屋。
她还有更重要的事。
“说,为什么跟人打架?”李青悠把衣裙往阿弟跟前一扔,“还有为什么把衣裙都脱了?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暴、露狂吗?
她并不怀疑张铁牛的话,认识多年,张铁牛的为人李青悠是很清楚的,他是个实诚人。
阿弟垂着头抿唇不语。
“你不说是吧?”李青悠火冒三丈,“我还管不了你了,信不信我打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