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怒却又不敢!
虽然是袁绍的亲信,但郑平扯官职,他这个小小的帐前吏,有什么资格跟郑平一个別驾对话?
郑平肯解释已经是对逢纪的礼貌了,逢纪不识趣还怒,那不就是在无视郑平的別驾身份吗?
辩论?
郑平压根没心思跟逢纪辩论。
能以权势压人,何必逞口舌之利呢。
逢纪正准备再开口,但被袁绍轻声斥退。
看向依旧面带笑容的刘备,袁绍强忍怒意:“刘使君,这就是青州的意思?”
刘备微笑回应:“袁太守,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!如今大司马尚未到来,袁太守跟韩使君还有罢手言和的机会。”
“若是大司马来了,可未必会同意分治冀州。”
“难道,袁太守是没有信心能赢过韩使君吗?”
请将不如激将。
刘备这最后一句反问,让袁绍心中的怒意更甚:“我岂会不如韩馥?但我敢同意比,韩馥敢比吗?”
袁绍直呼其名,一双冷眼盯着韩馥,如毒蛇一般。
韩馥畏惧的看着袁绍,语气变得吞吐:“比就比,只要你不插手中山国、常山国、钜鹿郡、赵国和魏郡的事务。”
袁绍大笑凛声:“我需要插手吗?韩馥,不要将你的无能怪罪在我的身上!”
逢纪则是会意的出言喝问:“沮別驾,大司马不想问罪,但袁太守身为讨伐董贼的盟主,理当约束会盟成员的言行。”
“韩使君德行有亏,不仅辱骂大司马,更是对青州饥民见危不救,不顾家国大义之人,如何有资格当这冀州牧?”
这袁绍不方便说的话,逢纪当仁不让的开口。
一阵质问,让韩馥又是畏惧又是愤怒。
有心想怒怼回去,但又怕因此将袁绍彻底惹怒。
“此言差矣!”一声轻笑,郑平摇扇而道:“韩使君从未对青州饥民见危不救,只因当时黑山贼进犯,韩使君担心将钱粮运往青州会而让魏郡的饥民没了饭吃,因此才回信婉拒。”
“这怎么能叫见危不救呢?”
逢纪一愣:“郑別驾,你怎么还替韩使君说话?”
这不对啊!
剧本不是这样的啊。
昨天不是说好了,不会帮韩馥的吗?
袁绍也是诧异的看向刘备,眼中有疑惑也有愤怒。
刘备却是面不改色,还给了袁绍一个“稍安勿躁”的示意。
袁绍冷哼一声,没有开口。
而如曹操、许攸等人,则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。
“这不是替韩使君说话,而是事实本就如此,青州没必要恶意抹黑韩使君。”郑平摇着羽扇、从容不迫的道:“如今韩使君给了青州十万石粮草,足以证明韩使君没有见危不救的意思。”
主位的韩馥连忙道:“对,就是这样!当时的确是黑山贼有进犯之意,所以我才婉拒了刘使君的求助。”
“如今确认黑山贼来犯只是谣传,因此我又专程准备了十万石粮草,以示歉意。”
“此心昭昭,天地可鉴啊!”
还此心昭昭,天地可鉴?
我们信你个鬼啊!
韩馥的言引起了宴厅众人一阵阵的暗自鄙夷。
逢纪更是恼怒不已。
本还想着今天可以让韩馥主动让位,袁绍顺理成章的当上冀州牧,而他逢纪也能因此高升。
以他逢纪之才,当个冀州別驾岂不是绰绰有余?
结果。
这现实打脸的度如此快,就过了一个晚上,风向直接变了?
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逐渐阴沉的袁绍,逢纪有了胆气:“刘使君,明人不说暗话,青州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刘备笑而不答。
郑平摇扇轻笑,回答逢纪的质问:“既然将话挑明了说,那便由我替刘使君回答你的问题吧。”
“青州的态度很简单,劝和不劝战!”
“刘使君有个提议,还请诸位细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