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长,切磋武艺,点到为止,不可无礼!”
随即,刘备又从地上将麴义掉落的佩剑拾起来,然后双手呈递给麴义:“舍弟无礼,还请麴都尉海涵。”
“将者,当以统兵为长,而非单挑斗狠。”
“听闻麴都尉麾下有八百善战先登士,我亦是颇为钦佩。”
麴义瞳孔猛地一缩,有些怔怔的接过佩剑。
刘备又亲自给麴义斟酒一樽,敬道:“今日之事,让麴都尉对我有些误解,还望麴都尉能给个薄面,暂消心头之怨。”
“来日我再登门拜访,替麴都尉跟舍弟解斗如何?”
关羽识趣的退到了刘备身边,虽然依旧有怒意,但低头没有说话。
郑平则是静静的看着刘备在那安抚麴义。
麴义虽然桀骜,但如今先被关羽击败、又有刘备主动赔礼,这怒火也渐渐熄灭。
不过麴义性格使然,即便怒气消了也不会向刘备回礼赔罪。
只是哼了一声,然后接过刘备手中的酒樽,默默回到了席位,独自饮酒不说话。
沮授见这冲突已经平息,连忙将话题岔开,缓和这僵持的气氛。
其余文武也是故意忽略掉了刚才的冲突,觥筹交错间,笑声再起。
“麴都尉啊,刘使君不是你想的那种人,你,哎!”沮授来到麴义身边,压低了声音。
但麴义却依旧虎着脸不肯认错,同样压低着声音:“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,明日等刘备来赔礼道歉就知道了。”
沮授一愣:“你还真打算让刘使君来赔礼道歉?今日是谁的错你心中不清楚吗?”
麴义头一偏:“我没错!他若不来,就是虚伪!”
沮授真想将麴义的头给敲开,看看这个西凉人脑子中到底都装的什么。
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吗?
还真要被骂的一方给骂人的一方道歉才是对的?
“哎!不管你了。”沮授见麴义跟个朽木似的,气得挥袖离开。
麴义骁勇,麾下先登营亦是善战之兵,沮授身为別驾也得尽力去安抚调解,因此口中说着不管,沮授还是来到了刘备身边,替麴义说些好话。
“刘使君,麴都尉近日心情不太好,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。”
刘备不以为意:“沮別驾多虑了!只要诚心待人,人必心诚待我。今日人多不方便,明日我亲自登门拜访,自然能化解跟麴都尉之间的误会。”
沮授惊道:“刘使君,你明日真要去拜访麴义?”
“因此,得有一个比他更傲的人出面才行!”
关羽会意,当即仗剑大喝:“哪来的鼠辈,敢讽刺关某兄长!可敢拔剑一战!”
身长九尺、卧蚕眉丹凤眼,再配上那如洪钟一般的声音,瞬间让宴厅变得落针可闻。
仅仅只是一个眼神,就能吓得曹洪召集夏侯惇、夏侯渊和曹仁护卫,关羽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。
麴义也被吓了一跳,酒也醒了一半。
看着仗剑而立的九尺大汉,麴义下意识的也按住了剑柄。
“好俊猛的恶汉!”
在场众人,纷纷举目看向关羽。
韩馥向刘备引荐邺城文武的时候,关羽一直都收敛了气势,因此也少有人关注。
此时关羽忽然出场,让众人不由心惊。
“我还怕你不成!”麴义同样仗剑起身。
先登之士,刀山敢前,火海不退,每战必先,死不旋踵。
身为先登士的统帅,麴义同样是个不畏生死的敢战之士。
“麴都尉,不可!”沮授连忙来劝架。
对于麴义的勇武,沮授是很清楚的,若是一不小心伤了关羽,沮授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。
“沮別驾,你且退下,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。”麴义对沮授的态度比韩馥更好一些,但也仅仅只是好一些。
韩馥此刻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。
麴义平日里不服管就算了,今日居然还如此的肆无忌惮。
“別驾,你怎么将麴义也请来了。”韩馥对沮授有些不满。
这种宴会,就不该请麴义来!
沮授连忙给张郃和高览使眼色,两人也纷纷仗剑出列。
“麴都尉,你醉了。若要比剑,不如我们去堂下切磋如何?”张郃按住剑柄,跟高览一左一右,死死的盯着麴义。
麴义见张郃和高览也出列,顿时有些忌惮。
关羽猛地一挥手:“麴义辱关某兄长,其余人不得插手!关某倒要试试,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猖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