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次,董卓同样是故技重施,要趁机给皇甫嵩定罪。
但皇甫嵩也不是个傻的,这明显的欲加之罪又如何不明白,当即辩解道:“太师,下官只是个御史中丞,手中又无兵马,如何能当内应?这定然是小人谗言构陷,还请太师明鉴。”
“若太师不信,下官愿替朝廷征讨叛逆、以证忠心!”
董卓见定不了皇甫嵩的罪,皇甫嵩反而趁机要兵权,顿时如鲠在喉。
“本太师麾下自有大将讨贼,何须一个御史中丞统兵?岂不是让人笑话本太师麾下无人了吗?”
“滚吧!”
董卓恼怒呵斥。
皇甫嵩暗暗握紧了拳头,也不辩驳,默默退出了中阁。
“文优,可有办法替我诛杀皇甫嵩此贼!”
董卓没能给皇甫嵩定罪,反而给自己惹了一阵不痛快,这心中的怒火更甚了。
“太师,何不给皇甫嵩一支兵马,令其征讨朱儁和卢植。”李儒淡淡开口。
“给皇甫嵩兵马?”董卓眉头一皱:“文优,皇甫嵩能征善战,若给他兵马岂不是给他立功或倒戈的机会?”
虽然恨不得立即杀了皇甫嵩,但对于皇甫嵩的征战能力,董卓却是认可的。
李儒轻笑提醒:“太师,长安城最近有新募的新兵,皇甫嵩再厉害,还能统新兵打赢朱儁和卢植吗?”
“若担心倒戈,可再遣一亲信督军跟随,一旦皇甫嵩有任何异动,立斩不赦!”
董卓凶目闪过一阵杀意:“以军法处置,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!来人,传都尉华雄!”
回到府中的皇甫嵩,一脸的惆怅。
长子皇甫坚寿见状,连忙来询问缘由:“父亲,太师召你何事?”
皇甫嵩长叹一声,将朱儁和卢植勤王一事告知皇甫坚寿:“太师以为我当了内应,想以这理由来杀我。”
皇甫坚寿顿时急了:“父亲勿忧,我去求太师。”
皇甫嵩眼神复杂。
论关系,董卓跟皇甫嵩是死仇,恨不得对方立即死。
但偏偏,董卓跟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又很友善。
这复杂的关系,让皇甫嵩更是惆怅。
因为皇甫坚寿跟董卓的关系,很多事皇甫嵩都不想跟自己这个儿子商议。
这是天道报应我皇甫一家吗?
惆怅间,董卓的军令到来,以皇甫嵩为骑都尉、华雄为监军,率长安兵三千人前往洛阳征讨叛逆朱儁和卢植。
皇甫坚寿顿时喜道:“父亲,太师肯让你统兵,必然已经消了火气。只要父亲立功返回长安,再有孩儿从中斡旋,一定能让太师放下跟父亲的私怨的。”
这儿子,真的是我皇甫嵩的吗?
皇甫嵩更是惆怅。
对于皇甫坚寿结好董卓这事,皇甫嵩一直都想不明白。
为什么自家儿子会去结好仇人?
“吾儿,你在长安照顾好家人。”皇甫嵩没有跟皇甫坚寿多解释。
自家儿子看不明白,皇甫嵩却是看得很明白。
董卓这是要借刀杀人!
要么战死,要么战败被问责而死。
至于赢?
董卓会那么好心将精兵给他皇甫嵩统帅吗?
三千长安兵能有一成老兵就不错了。
交代了皇甫坚寿,皇甫嵩来到了军营。
扫了一眼董卓调配的三千兵,皇甫嵩眉头都紧蹙了。
如预料中的一样,除了华雄率的一百骑兵,这三千兵全是刚招募的新兵!
显而易见的是,华雄这一百骑兵肯定不会听皇甫嵩的指挥。
“皇甫御史,太师有令:军情紧急,十日内抵达洛阳!”华雄横刀立马、一脸的煞气。
皇甫嵩眼一眯:“华都尉,长安至洛阳八百里,这些都是新兵,十日怎么可能抵达?”
华雄冷哼:“新兵又如何?军令如山,违令者斩!即便太师让我一日抵达洛阳,我也会照办!”
“若是在路上迁延时日、丢了洛阳,这罪责你担得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