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家的丫鬟。之前出了点状况,我让她先回府,没想到……”晏柔咬着唇,忍着惊骇说道。
“晏府的丫鬟?”二皇子看着丫鬟胸口的血迹,脸色有些凝重。“是金簪扎进心脏,一击致命!晏姑娘是几时和她分开的?四皇子府上可有人看到丫鬟之后的行踪?”
“大概巳时末,我让她先回府,之后便没再见过。”
四皇子府的老嚒嚒也躬身答道,“老奴已经让在这伺候的丫鬟仆妇过来认人,稍后便能知晓。”
二皇子点点头,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四皇子,“四弟打算怎么处理?”
“埋了吧!”不可以?四皇子目光闪了闪,“那…烧了也行!”
我问正事,你给我玩冷幽默?众人有些无语,叶云舒却是扯了扯嘴角,看向晏柔和四皇子的目光有些微妙。
“让开!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,死的可是我们晏府的人……”门口的吵闹声传来。
四皇子冷下脸,正要命人将人带走,就听长公主的声音传来,“人命关天的大事,岂可儿戏?本宫找来了刑部的人和受害者家属,你们拦着是为何意?给本宫让开!”
清河长公主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来,这架势来者不善啊!叶云舒和冷星禾对视了一眼。
晏柔见父亲和晏婷跟在后面,紧了紧拳头,眼中满是愤怒。
“父亲,真是我晏府的丫鬟。今早跟着妹妹一起来的四皇子府。”
晏修皱了皱眉,看向晏柔,“可是你带来的丫鬟?怎会死在这里?”
“是祖母安排的人,至于为何会死在这里,女儿也不知。”晏柔垂着头,语气淡淡。
“丫鬟难道没有一直跟着妹妹吗?”
晏柔不想理会她的挑衅,干脆转开头。
“既然出了人命,不如让刑部的人来查查?”长公主提议,并看向刑部尚书。
“四皇子,按理说这事该归我京兆府管,不如下官来看看。”京兆府少尹杜玄枫从人后走出来。
长公主和刑部尚书露出意外之色,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?正要反驳,就听四皇子开口。“那就有劳杜少尹了!”
“殿下,这事生在皇子府,若凶手藏在府上……此案事关皇子安危,非同小可,还是由我刑部来查合适些!”
“不过是个丫鬟,尚书大人要亲自下场?这争着抢着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案呢!”
杜玄枫见此不理几人的嘴仗,走近尸体蹲下身来查看。“凶器便是扎进心脏的这根金簪。一击致命,没有其他伤口。地上有大量血迹,没有拖拽过的痕迹,这里应该就是案现场!死亡时间不过一个时辰,可有目击证人?”
老嚒嚒见四皇子看过来的目光,上前一步回话,“老奴已经把这个时间段伺候在此的丫鬟仆妇找来了。你们上前认认,看有没有人见过?”
“回大人话,奴婢之前见过她。她当时看起来状况不太好,走路心不在焉的,差点撞到奴婢。奴婢见她眼眶红肿,还多嘴问了句,就听这丫鬟喃喃自语,说什么坏了小姐的事,小姐肯定不会饶了她……”
众人目光看向晏柔。晏修恼怒道,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跟着你的丫鬟为何不伺候在身边?你到底吩咐了她何事,你……真是岂有此理!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处理……”
“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?怀疑是女儿杀了她?呵!大人们还在查案,企图找出真相,父亲倒是听信一言半语就给女儿定了罪?”
晏修恼怒地瞪着晏柔,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还有没有规矩了,敢对为父如此说话!”
“父亲觉得女儿应该是怎样的态度?认下是人是我杀的,一切按照父亲的意愿来,是不是在父亲眼中就成了乖巧懂事的女儿?”晏柔忍着酸涩的眼睛,不让眼泪流出来,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晏修。
“孽女!你简直有辱我晏家家风!”晏修气得吹胡子瞪眼,骂完犹不解气,抬手就要打在晏柔脸上。
“几日不打,父亲是不是不习惯?”晏柔抬起头,把脸对着他。然而熟悉的疼痛并未落在脸上。
“原来两世翰林的晏家是如此处事的?不问缘由,不查真相,只顾喜好!晏大人,事情都未查清,你这就要屈打成招?”四皇子握住了晏修的手腕,语气森凉。
“殿下,这是我晏家的家事!”
“家事?凶杀案生在我府中,这其间有没有针对我的阴谋尚未可知,你就说这是家事?就算是家事,那也应该是我的家事!晏大人是不是忘了,她如今是我的未婚妻,父皇亲定的四皇子妃!晏大人在我的府中打我的未婚妻,这是不把谁放在眼中?”
晏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挡在身前的男子。好不容易忍下来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往外流。
晏婷眼神闪了闪,上前扶着晏修。“殿下误会了!父亲只是爱女心切,怕妹妹做了错事才一时冲动,难以自控。还请殿下能够谅解。妹妹,这事也怨不得父亲,毕竟……不如你向大家解释一番,也好洗清身上的嫌疑!”
“解释什么?是解释我为何不让她跟在我身边?还是解释她口中所说的小姐吩咐的事?大姐难道不应该更清楚?我也想问问你们,为什么我的贴身丫鬟今日刚好吃坏了肚子,而一向对我不理不问的祖母却非要安排这个丫鬟跟着我?还有,她口中的小姐又到底指的是谁?毕竟,晏府也不是只我一个小姐!”晏柔逼得晏婷一步步往后退,身上的气势也节节攀升!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妹妹这是要祸水东引吗?”
“晏姑娘可有见过这支金簪?”杜玄枫不想再听姐妹两人的嘴仗,拿起金簪上前问道。
“没见过!”
“啊!本宫想起来了!我就说这根簪子有些眼熟,刚刚一直在回忆。”长公主突然出声,走近细看,而后转身看向叶云舒,“乐安郡主今早似乎就戴着这根簪子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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