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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死有余辜(第1页)

因酒楼出了事,暂停营业,厨房里的人也松散下来,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。见突然闯进来的人,众人还吓了一跳,而得知是来查案的,更是面露惶恐。

“二楼的丙字号雅间是谁做的菜?”

“是小的!”一膀大腰圆的厨子站了出来。

“全是你做的?帮忙的人呢?谁可以接触到食材?”叶云舒一边询问,一边观察着厨房里众人的神色。

“丙字号的客人是老顾客,身份高,这……嘴也挑,每次来都是小的主厨,他们二人在旁协助。”厨子指了指一男一女。

叶云舒看过去,“处理食材的是谁?”

男子有些紧张的回道,“洗菜切菜这些,我们都有做。”

“大人,可是我们做的菜出了问题?这不可能啊!别说我们没那个胆,就是有胆也没机会啊!这醉霄楼来的都是贵客,我们厨房的管理也非常严格,食材这些每日都是新鲜采购,人员进出都要检查,根本就带不进有毒的东西!”厨房的管事站出来解释一通。

叶云舒一边听着,一边沿着厨房慢慢查看。“这采购食材的是谁?”

“是小的。”

“这些蔬菜都是今日才买的?那些干货呢?”

“回大人,新鲜蔬菜都是当日采购,至于干货差不多十天一次。”

“这木耳是谁泡的?泡了多久了?”

之前厨子指着的女子站了出来,“是我,今早才泡上的。”

“丙字号雅间的山药炒木耳也是你泡的?跟这是一起的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撒谎!”叶云舒突然提高了声音,女子神色慌乱的垂下头,一瞬间又重新抬起来看向少女,“大人明鉴,这些都是我早上新泡的,不敢撒谎!”

叶云舒却不理她,看向管事,“你说每日进出都有人检查?那今日检查的人是谁?”

“是小的!”

“查她了吗?”

“查了!”

“想清楚了再说!死的人可是姜家的公子!掂量掂量自个儿的份量!”

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没……没仔细查,她毕竟是女子……”

叶云舒心中有了数,看向女子直接问道,“新鲜木耳是你带进来的?藏在哪了?要我脱了你的衣服搜吗?外面采的还是家里种的?来人,去她家中搜!”

新鲜的木耳?厨子惊骇的看向女子,厨房的人都知道,刚摘下来的新鲜木耳是有毒的,必须晒干才能食用!

“不用了!是我!”女子抬起头,看向叶云舒,惨然一笑,“郡主果真厉害!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!”

“为什么杀他?”

“因为他该死!”女子看向正走进来的姜老夫人,愤怒的吼道。

“是你杀了我孙儿!你个贱人,我……”

叶云舒转头,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。老夫人吓得赶紧闭了嘴,往后退了退。

“你跟他有仇?”叶云舒看向愤怒的女子。

女子闻言笑得凄厉,“有仇?是啊……家破人亡的仇!郡主要听听我这俗套的故事吗?”

“说说看!”

“说之前,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郡主,姜珩死了,官府来了这么多人,不到一个时辰便破了案,可为何我全家都死光了,却连府衙的门都进不去?你看,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,像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,是不是就该死得不明不白!”

“人或许分了三六九等,但人命该是一样的贵重!没有谁就该死得不明不白!”叶云舒看着女子郑重地说道。

女子闻言卸下了一身防备,眼泪无声落下,看得人异常压抑。“我不后悔杀了他,只恨自己没有能力,让他死得太过轻松!”

整理了下情绪,女子开始讲述她的故事。“我家住在城西灵山不远处,家中父母慈爱,姐姐美丽,弟弟可爱。一家五口虽不富裕,却过得和和美美!可这一切都因为姜珩没了。他去灵山赏景的路上,遇到了我姐姐,见姐姐长得好看便生了歹心。那一次因为村民的帮助他没有得逞,后来,他干脆抬着一定小轿想要强行纳姐姐为妾。我们虽是小门小户,可那也是好人家的女儿,怎可去做妾。却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地强掳了姐姐去。”
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一个乡野村姑,我孙子能看得上!你杀了他不说还想污他清白!姜勋,你要还认自己是我姜家人,就把这贱丫头给我打死!”

“老虔婆!你跟姜珩都是一路货色!他掳走了我姐姐,百般折辱她,而你就替他善后。我父亲就是被你叫人活活打死的。母亲要去告官,结果还没到京兆府,就被你们姜家的仆人丢下了山崖活活摔死。是邻家大婶儿亲眼看到的,偷偷回来让我和弟弟逃命。后来,弟弟病死了,而我成了乞丐。不久之后,姐姐也被那个畜生折磨死了,你姜家的下人把她尸体一裹就扔进了乱葬岗。是我,用这双手挖了整整一夜,才给我可怜的姐姐挖了个坑,把她葬了进去!我在姜家门外做了三年的乞丐,你们从姜家抬出了多少具尸体,要我说吗?”

“污蔑,你这是污蔑!姜勋,你就任他胡乱攀扯吗?”老夫人一脸的怒色,恨不得冲上前一棒子打死她。

“是不是污蔑?郡主要去查查吗?”女子嘲讽的笑笑,有些不敢看叶云舒。

“你要告吗?没有苦主,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生出件案子?”叶云舒只是淡淡地看着她,没有愤怒也没有同情,却让女子再次红了眼眶,各种情绪在内心翻滚!

“我告!我告姜珩强抢民女,虐杀抛尸!告姜老夫人杀我父母!”女子朝叶云舒跪下来,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。

老夫人见姜勋垂着头不言不语,怒火转到身后的妇人身上,一巴掌拍在她脸上,“都是你教的,他明明是我亲孙子,却被你教得于我离心离德!珩儿也是被你害死的,你若是多用点心思在他身上,他又怎会不愿待在府里,而是整天的往外跑!都是你这个扫把星……”

“母亲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?姜珩他到底是被谁害死的,你到现在还在装糊涂吗?是你,是你害死了他!我要管教他,你拦着,当着孩子的面骂我祸害,灾星!我不让他出去鬼混,你也要拦着,说男人整天呆在家那才窝囊!他在府里乱搞,祸害了多少丫鬟,你不知道?从外面带人回府,我要管,你还是拦着,说哪个男人不风流?甚至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都赏给他!有你这样的祖母,他不死谁死?”

“你……你敢这么对我说话?我打死你个扫把星!”

“祖母非要在外面闹个没脸吗?”姜勋拦在继母身前,目光凉凉地看着老夫人。

“好啊!你们母子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……”

“把她给我绑起来!”叶云舒对着巡防营的人招了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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