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要跟大小姐说,池大人硬要跟着去找人,可他身体早已疲累不堪,属下害怕再如此下去,他会撑不住的!”
“我会去把他带回来,你依旧在此等候消息。”吩咐了一声,叶云舒带着几人去了楚国公坠河的地方。
一行人分成两头,沿着河水两边朝下游走去。雨渐渐停下来,但头顶的乌云还在,走了两里地,叶云舒才隐约见到人影。
戴着斗笠,穿着蓑衣的一群人从山林间出来,脸上除了疲惫还有失望。
池莱走在中间,若不是护卫扶着他,早一脚踩空摔下去了。
“池大人,属下送你回去吧……”
“你不必再劝,不找到国公爷,我哪有脸回去!都是我……都是我没站稳脚……”
“你若是死了,可对得起义父救你一命?”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,一身黑衣,面色冷凝的站在人群外。
池莱猛然抬头,穿过人群看着少女熟悉的面庞,眼框不自在便红了。“云舒,你来了!”
叶云舒叹口气,上前扶起他,“伯父,阿蕴在家很担心你,你想让她等不到你吗?”
“阿蕴……”池莱呢喃着女儿的名字,几日下来一直压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,捂着脸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呜咽出声。
叶云舒没再说话,就这么默默陪在身边。池莱泄了心中的担忧,愧疚,害怕等诸多情绪,这才开口道,“云舒,国公爷失踪五日了,我们沿着河道搜了一遍又一遍,水里,岸上,山林间都找遍了,可一点线索也没有!”
“下游是什么情况?”
“水流最湍急的地方是在上面,越往下,河面越宽也越平缓,下游还有两条支流,我们也都找过了!按理说,以国公爷的能耐,就算在上面爬不起来,可到了这下游也是能出来的!可怪就怪在,这下游容易上岸的地方却一点痕迹线索也没有。”
“听伯父的意思,我义父落水后人是醒着的,也没受伤?”
“对!我与国公爷那几日都累得狠了,我当时没站稳掉落河里,国公爷飞身下来,将我抛回了岸上,应该就是那一下耗费了他最后的内力。但我们都亲眼所见,他被河水冲走时,手脚在动,人也是清醒的,只是无力上岸而已!”
“会不会有暗流?”
池莱摇头,回答的很坚定,“没有!这条河我之前亲自勘测过,没有暗流!”
叶云舒心中思索着,一面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河道边一截干枯的树干上。“伯父刚从这边山林下来,是因为你认为这里会是义父容易上岸的地方?”
“不错!国公爷是个粗中有细的人,他只要清醒着一定能现这里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伯父,我让人先送你回去!”
池莱没再拒绝,他确实耗不起了,他不能让阿蕴刚失去了母亲又失去父亲!
与池莱一同来的人,不能坚持的便先回去休整一番,能坚持下来的便留下来继续搜寻。
叶云舒脑中模拟着若是从这里上岸,然后进入山林的情景。
顺着河水到了这处拐弯的地方,拉着这截枯木爬上岸,再扶着河边的这颗大树……
少女的手放在树干上,等等……叶云舒突然睁开眼,朝着手掌的方向看去,树干上有很明显的划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