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儿,自姐姐没了之后就安静了不少。平日里就自己坐着摆弄一个小针线筐。这个针线筐是她姐姐还在世的时候,母亲给她们俩玩的,里面放了些针头线脑和碎布,让两个小女娃自己学着缝针线。
平日里夫妻看店的时候,『奶』『奶』就在后院家里照看孩子。一家子都是勤恳老实的人,日子还算和美。
小女儿摆弄针线筐的时候,不住自言自语。问她跟谁讲话,她说跟姐姐。问她姐姐在哪里?她一会儿说在帐子里,一会儿说在窗户外边。弄得一家人『毛』骨悚然。
本来因为把夭折的女儿葬在了祖坟,遭到街坊议论,一家人就觉得内心忐忑。现在果然出了问题,难不成真是小女孩的魂魄回家来作祟?
有人出主意,说最好请道士来做做法事,送大女儿赶快去转世投胎,她就不会再留恋家里了。
然而法事也做了,小女儿还是依然如果。一家人愁的不行。
鲁家的『奶』『奶』和骡马行钱家的老太太相熟。有一次钱家老太太到鲁家的店里来唠嗑,听说了鲁家小女儿的事情,就大力向鲁『奶』『奶』推荐道医张荣鲲,还讲了自己家自从听张道长的话砍了杨树,大孙子就长得越来越好的事情。
鲁『奶』『奶』疑『惑』“你说这张道长,他到底是给人看病呢?还是做法呢?”。
钱家老太太说“嗐!你管他是看病还是做法,只要你孙女能好不就行了?”
鲁『奶』『奶』一想也是,就跟儿子说了,让去请张荣鲲。
张荣鲲并不是轻易能请到的。鲁家不比暴户钱家,家底并不丰厚,能付出的诊金也有限。
张荣鲲回到观里,又开始审问张惟昭,她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这两种方法有效的。要知道,越是高明的医生,才越会用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。这背后,实际上是要敏锐的观察、精准的判断和丰富的经验作为支撑的。
鲁家儿子十分犹豫,无奈老娘催促,老婆念叨,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门,小心翼翼说出来意,忐忑不安地等着张荣鲲答复。
张荣鲲抄着手想了一想,不回答鲁掌柜,却斜过头问他背后的徒弟“能治吗?”
张惟昭沉『吟』了片刻,说“可以试一试。”
师徒俩就提上『药』箱上车了。
鲁掌柜听这师徒俩说话怎么有点没大没小透着些古怪。但只要张荣鲲愿意走这一趟他就求之不得了,又哪里敢『乱』猜测。
一路上,张惟昭又问了鲁掌柜许多问题,鲁掌柜只当她是在替师父问诊,不敢怠慢,一五一十认真回答。
张惟昭问,是不是大女儿病重的时候,没有让小女儿近前?
张惟昭问,是不是大女儿病重的时候,没有让小女儿近前?
鲁掌柜说是啊是啊,小道长看得真准,因为小女儿太小,害怕她也染上病,所以大女儿病的时候,就住在楼下父母卧室的隔间,方便照顾。其他两个孩子住在楼上,不让他们近前。
张惟昭又问,是不是大女儿亡故时,做法事、葬礼,都没有让小女儿参加?
鲁掌柜开始抹眼泪,说小道长真是料事如神,当时亲戚街坊都说未出嫁女儿夭折不吉利,小女儿太小,怕对她有妨碍,就没有让她参与,送到舅舅家住了几天,办完丧事才接回来的。
张惟昭就点点头,说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她一直没觉得她姐姐死了。荣鲲说的是“没觉得”,而不是“不知道”她姐姐死了。这两者是有区别的。
张荣鲲回到观里,又开始审问张惟昭,她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这两种方法有效的。要知道,越是高明的医生,才越会用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。这背后,实际上是要敏锐的观察、精准的判断和丰富的经验作为支撑的。
鲁掌柜显然听懂了张惟昭的意思,流着泪点头。
鲁『奶』『奶』疑『惑』“你说这张道长,他到底是给人看病呢?还是做法呢?”。
张惟昭说,你女儿不是撞邪了,她是生病了。姐姐的死对她来说太难受了,她的心就病了。
听到这里,鲁掌柜一个大男人几乎要泣不成声,女儿去了,自己心里,又何尝不是有一个大口子,呼啦呼啦灌冷风?好不容易忍住眼泪,问道“那心生病了,该如何医?”
张惟昭说“你若信得过我,我让你怎么做,你就怎么做。”
鲁掌柜至此已经对张惟昭生出了许多信任,不只是因为她是张荣鲲的徒弟,还因为她的见识、气度和自信。
他自然满口应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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