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惟昭停下来,慢慢转过身。
“过来给我疗伤!”周融恨恨地道。
张惟昭过来,打开『药』箱,迅拿出白棉布缝的口罩戴上,接着拿出剪刀。
张惟昭关上『药』箱的盖子,站起来就走。
周融慢慢放开了他压在伤口上的那团布。幸而没有触及到重要的血管,伤口出血量不算很多。
张惟昭用剪刀剪开周融的裤管。周融看张惟昭拿着剪刀的手虽然利落有力,却白皙修长,手指的形状十分秀气,心中不免起疑,问道“你到底是男是女?”
周融拿张惟昭毫无办法,赌气道“你缝!”暗地里咬紧牙关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针刺之痛。
张惟昭穿着道士服,进来也是行的道门礼节,加上气场强大,周融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她的『性』别。但他特别讨厌与女子接触,因此十分想问个究竟。
张惟昭手下忙活,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简短地说“关你屁事!”屁字咬的特别重。
“你!啊……”周融还想追问,张惟昭却把『药』箱里自己配比好的用来应急的一瓶生理盐水倒在他创口上清理血污,少年吃痛大叫“我要杀了你!”
“你不敢。”张惟昭的声音凉凉的,“你只敢向自己『插』刀子而已。”
“你!你……”周融大为窘迫,脸先是涨得通红,稍后又变得青黑。但张惟昭说的没错,他不是在什么练习武艺的时候受的伤,而是拿匕在自己大腿上『插』了一刀。他阴沉沉地问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从这个地方斜入的创口,只可能是自己拿刀捅出来的。”张惟昭答道。
周融看她有这样的眼光,确信了她是有几分真本事的。
“幸亏你力弱。要是力气再大一点,刺穿了动脉血管神仙也救不了你。”张惟昭语带讽刺地说。
周融慢慢放开了他压在伤口上的那团布。幸而没有触及到重要的血管,伤口出血量不算很多。
周融脸上阴晴不定,不知道在想什么,也没有反唇相讥。
“你是怎么学会用针去缝皮肉的?”他不禁问出了声。
伤口有将近一寸宽,两寸深。这样深的伤口,需要缝合才能比较好地愈合,不容易留下后遗症。
“你的伤口需要缝针。”张惟昭简短地说。
“什么缝针?!你当是缝衣服吗?”周融大怒。
“你也可以不缝。将来无非就是肌肉愈合不好,大腿使不上力气而已。”
周融拿张惟昭毫无办法,赌气道“你缝!”暗地里咬紧牙关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针刺之痛。
张惟昭向『药』箱中去找,却没有拿针线来,而是掏出一副似是上好的桑皮纸做成的手套,套在手上。又拿出来一叠白绢,并一个瓷瓶,从瓷瓶中倒出些许褐『色』的汁『液』在白绢上,将白绢敷在他腿上。
这『药』汁是川乌、草乌、南星、半夏、川椒为原料炼制的麻醉剂。生理盐水、手套和麻醉剂这些东西都是在上次给楚少梅接生过后,张惟昭总结经验,和师父一起筹备用来急救的。
周融拿张惟昭毫无办法,赌气道“你缝!”暗地里咬紧牙关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针刺之痛。
“不要动!让『药』『液』渗透到你伤口里,待会儿缝针就不会那么痛。”张惟昭一边利落地『操』作,一边声音平稳地说。
周融乖乖地照做。
然后张惟昭才掏出弯弯的针及一卷细绢线出来。
看着针要穿过自己的皮肤,周融屏住了呼吸。结果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。痛还是痛的,只是远远未到不能忍受的地步。
张惟昭专注地低头缝针。
这种情况张惟昭在前世也经常碰到。明明已经症状很严重了,不得已找心理医生求助,偏偏又非要说自己没问题。你要敢说他有问题,他还要跟你急。
虽然不是那么痛,但是针穿透自己的皮肉的那种特异的感觉,还是带给周融很大的冲击。
周融紧紧盯着拿着针线的那双手指修长的手,非常疑『惑』这双手的主人怎么能够那么泰然自若地用针去穿透别人的皮肉。
“你是怎么学会用针去缝皮肉的?”他不禁问出了声。
“很简单,缝得多了就会了。”
“谁会天天找你缝这个?”
张惟昭关上『药』箱的盖子,站起来就走。
“一开始当然不会是在活人身上练。”
周融的汗『毛』都炸起来了。
但越是感觉『毛』骨悚然,他越是禁不住要去探究张惟昭。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,张惟昭是个女子。但是不同于其他的女子,张惟昭并不让他觉得可厌或是猥琐,不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。相反她似乎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,让人没办法忽视她的存在,没办法不去留意她表达的意见。
然后张惟昭才掏出弯弯的针及一卷细绢线出来。
周融的目光离开了张惟昭带着手套的手,开始自上而下细细打量这个女子。从他的视角,刚好能够从侧面看到张惟昭额头上渗出的细细的薄汗。从白皙的额头看下去,是柔嫩的耳朵,被白布罩起来的下颌,以及线条优雅的脖颈。道袍的衣领交错在脖颈下,『露』出一点一点白『色』的中衣的领子。
喜欢医心记请大家收藏医心记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