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寒窑笑着摇摇头,随口反驳道:
“你别忘了,我都没手机,很可能一毕业咱俩就联系不上了。”
李寒窑这话倒不是说笑,很多中学时代关系很好的朋友,毕业之后一旦过两个月不联系,这辈子也就不联系了。
项天歌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,他将双手放到后脑勺,潇洒的伸了个懒腰,打着哈欠道:
“哪能啊,放心,肯定联系的上你。”
李寒窑看着哈欠连天的项天歌,忍不住皱眉问道:
“你小子是不是又去网吧熬夜打零工了?你特么黑眼圈黑的都快赶上皮鞋底了。”
项天歌揉了揉眼睛,一边打哈欠,一边自言自语:
“有那么夸张吗?我这是在为毕业找工作做准备,积累实习经验你懂不懂?”
“唉……你就这么缺钱吗?”
李寒窑叹了口气,他感到很不解,岚山中学虽然学费高,但其实实行的是阶梯下降式收费。
简单来说,就是高一入学的时候学费最高,然后逐年递减,到了现在他们现在临近高考这一年,学费和学杂费几乎为零了。
……
“哈……”
正这般想着,项天歌又打了个哈欠。
李寒窑扭过头,看着项天歌此刻这副睡不醒的疲惫模样,李寒窑突然又觉得,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想当然了。
毕竟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没准儿,项天歌就是有其它急用钱的地方,并且不方便告诉自己原因呢?这也是人之常情!
李寒窑低头沉思着,他想起来了舒组长给自己的那五百万。
他决定,等最近的事情都忙完,他要把这笔钱分给项天歌一部分,资助他开网吧。
想到这里,李寒窑有些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,他拍了拍项天歌的肩膀,略带得意的说道:
“臭小子,快叫大哥!”
“为什么要叫你大哥?”
项天歌瞥了李寒窑一眼,语气颇为不服气道:
“倒反天罡是不是?什么礼乐崩坏?特么的不是说好了我才是大哥吗?”
李寒窑故作神秘,语气颇为骄傲道:
“反正你叫了不会后悔,不叫将来肯定后悔!”
……
二人迈进教室的那一刻,上课铃恰好刚刚响起。
这节课是历史课,新来的历史老师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儿,一看就是大学刚毕业,说话怯怯懦懦的。
李寒窑坐在座位上神游天外,看着讲台上的新历史老师呆。
他突然又想起原来的那名历史老师了,暴躁、刁蛮、刚愎自负、还喜欢收礼,看学生家境区别对待学生……的确是很不讨人喜欢。
可是,自己杀她也确实是一个意外,自己根本没想杀她!
不对,李寒窑突然眉头拧在一起,自己为什么又下意识产生这个想法?
重点是“自己想不想杀她”这个问题吗?重点是,历史老师的死明明和自己无关啊!
李寒窑无奈的笑了下,这不是自我暗示,他是真心觉得,历史老师的死和自己无关,他只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。
而且舒组长也证明了,自己没有“梦境杀人”相关的“神契”。
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李寒窑总觉得是自己杀了历史老师。
……
下课铃准时响起,
项天歌睡眼惺忪的从桌子上爬起来,他看着乌云密布的窗外,一边擦着口水,一边喃喃自语道:
“咦?下雨了?”
李寒窑闻言,急忙看向窗外。
果然,刚才还晴朗的天空,此刻已经黑云压城。
好像有人给天空蒙上了幕布一般,燕子从窗前低飞滑过,狂风大作,窗外的树枝被吹的摇摇晃晃。
李寒窑眼睛微眯,或许之前留下的心理阴影,每到下雨,他便浑身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