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望宸垂眸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忽然他唇角微勾,低声说:“其实,我的毒,第一次来找过你后,便解了。”
他说什么?!
宋温惜猛地抬眼看向他,满脸不可置信。
“只是不知为何,我还想再见到你,所以才说,每日初五,都要解毒才行。”他不敢看宋温惜的眼睛,只能垂着眼。
“你竟一直在骗我?”宋温惜心口骤痛,泪水又一滴一滴地滑落。
那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她,以解毒的名义欺负她,是为什么?!就为了占她便宜吗?
他声音里带了一丝苦涩,问:“你当真要装作不知道我为何总来此处吗?”
宋温惜杏眼含泪着看他,说不出话,她怕张嘴就会哭出声。
“第一次来,是误打误撞,遇见了你。后来每一次,都是因为惦记你,思慕你、想要你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喜欢你。”
“别说了!”宋温惜起身要走。
晏望宸一把拉过她,将她箍在怀里。
“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!可是……能不能求你等等我?就再等等……我一定会娶你。”他紧紧抱住她,任她如何锤他,都不松手。
宋温惜停止了挣扎,抬眸看向他,心无限地下坠。他在说什么疯话。
晏望宸松开了她,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,冷静了下来,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说:“听话。”
“然后呢?”宋温惜讽刺地笑着问,“然后让我和闫姑娘,共侍一夫?”
“……等到那时,我自会同她和离。”晏望宸又想吻她,却被她躲开。
“三殿下好像误会了什么。”宋温惜眼中带着疏离和冷淡,“就算是你与闫姑娘和离,我也不会嫁给你。”
晏望宸脸色一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同闫姑娘就算只是联姻,难道能一直不碰她?日后日子漫长,你身份如此,难道能一直不纳妾?”宋温惜惨淡轻笑着说,“三殿下别哄我了,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,殿下的谎撒得还不够多吗?”
晏望宸叹息一声,说:“我知道,你受了许多委屈,又在生我的气,所以才会说这样的气话。你就乖乖地等我一段时间,我一定会安顿好你,好吗?”
宋温惜不说话,她不知道还能相信眼前这个骗了她许多次的人什么。
晏望宸从怀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药瓶,打开盖子,拉过她的手臂。
他边在她的伤口上涂膏药,边说:“是我中箭之后多日未归,才让闫文静起了疑心。她今日来我府中大闹了一场,我才知道她来找过你。都怪我……”
“三殿下,何时同闫姑娘订的婚?”宋温惜压着内心的痛楚,双目无神地低声问。
晏望宸的手微微一抖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:“……是……上次我中箭那日。”
宋温惜轻笑:“果然是那次。”
他以解毒为由,骗她、欺负她、戏弄她。这就是他所谓的思慕和喜欢?
晏望宸看了看天色,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今日出来得匆忙,我该回府了。你且等我几日,待我府中事务处理好,我就将你接走。”
宋温惜眉头轻蹙:“将我接走,圈养起来,做笼中鸟?”
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说。
罢了罢了,她今日已经伤心够了,不想再同他多说。
“殿下快走吧。”她的脸撇向一旁,不再看他。
晏望宸起身,又看了她片刻,将手中的药膏放在桌上,说:“那我走了……你……注意伤口,记得涂药。”
宋温惜依旧是垂不言语。
晏望宸走到门口,又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留下一句“等我”,然后才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