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吹吧。”晏时鸢双臂环胸嘲讽地开口,“你锦衣玉食的三皇子,何时学会绣香囊了?”
晏望宸面子上有些挂不住,他冷哼一声,率先进了自己的房中。
到了晚上,夜幕低垂,客栈的院子里传来阵阵蛙鸣。屋中,宋温惜和晏时鸢安睡在同一张床上,陈卿安给的香囊放在她们二人的中间。
“陈世子对你倒是真上心,就算是做戏,也未免太全套了一点。”晏时鸢眨着明亮的凤眸嘀咕着,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。
宋温惜叹息一声:“陈世子这办法倒确实管用,沈姑娘如今终于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。”
“难以想象若是日后晏望宸娶了她,后宫会有多乌烟瘴气。”晏时鸢说着皱了皱眉,“还不如娶周书礼,虽然小家子气,但是好歹没有害人的心思。”
宋温惜轻笑一声:“有公主殿下为太子殿下把关,后宫不会乱的。”
晏时鸢可是敢在晏望宸头上拔毛的人,就算是沈悦,也得让她三分。
“对了,你觉不觉得……林策最近对本公主很冷淡?”晏时鸢突然问道。
宋温惜有些莫名:“此话怎讲?”
“自从到了军营,林策就不怎么理我了。在山里逃命时,他还公主长公主短的,围在我身边,照顾我关心我。等我们安全之后,他对我如同对陌生人,疏离得很!”晏时鸢说着打了个哈欠。
宋温惜微怔,仔细想来,山林中时,林策对公主的关心和照拂确实是溢于言表,可最近这些日子,他总是躲在晏望宸身后,不靠近晏时鸢半分。
“或许是忙吧。”宋温惜说着,觉得困意袭来。
一旁的晏时鸢早已进入梦乡。
宋温惜笑了笑,心想,陈卿安的香囊,当真是有些作用的。
……
晏望宸一行人到达临川城的第二日,将晚终于打听到了淄阳王的住处。
没想到的是,堂堂淄阳王,竟住在临川城最高的那座山上,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。
若是有急事需要淄阳王出面处理,山下的官员会给他飞鸽传书。淄阳王府的人,每隔七天也会下山一次,来城中巡查,守卫临川城的安全与秩序。
那座山叫绝情峰,山顶很冷。临川本就是极寒之地,夏日都比都城凉爽,那山峰更是全年阴冷。
几人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,一时间有些犯难。
他们只能又回到客栈,聚在晏望宸和陈卿安的房中,讨论如何才能上山。
将晚早就准备好了上山的地图,虽然一开始有平缓的坡度可以顺利前行,但越是往上,便越是难走。
听城中的人说,山中猛兽多,山腰处还有瘴气,一不小心中了瘴气会气绝身亡。
“没想到这淄阳王,竟这么难见。”晏时鸢眉头紧皱,托着下巴道。
“是啊,这山峰如此难爬,不知怎么才能上去。就算上去了,那么冷,没有御寒的袍子也不行。”周书礼应和道,“骑马赶路已经够累了,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要爬山。”
上次爬山的经历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,让她十分恐惧了。这次竟然又是要穿越毒瘴,又是要上峰顶的。
“淄阳王深居简出,已经许久未露过脸。想请动他,确实不易。但也正因如此,他绝不会为大皇子所用。”林策看着地图,揉了揉眉心,又看向晏时鸢道,“此山过于险峻,公主和各位女眷还是不要上去了。”
“这怎么行?来都来了!我堂堂公主,怎能让自己的弟弟一个人去见淄阳王?”晏时鸢立刻反驳道。
晏望宸嘴角微抽,她原来还知道自己是他的皇姐。
“我觉得极好,我们几个不如就在客栈等太子殿下。”周书礼连忙说,她是真的不想要爬山了。
宋温惜坚定道:“我原本就是要来临川城说服淄阳王的,所以无论多么艰险,我都必须上山。”
沈悦见此,也连忙说:“我也要上山,就算是服侍太子殿下也好。”
晏望宸沉吟片刻,沉声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一起上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