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想看看皇姐。”晏望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枕头,才没有让那枕头砸到自己的脸。
“你这样闯入女子闺房,很是不妥。”晏时鸢气哼哼地双臂环胸,“这么大人了,不知道避嫌?何况沈姑娘若是不高兴了怎么办?”
“我说两句就走。”晏望宸正色道,他目光移到宋温惜身上,“淄阳王说,明日他要先见你一人,你可愿意?若你不愿,我便陪你去。”
听晏望宸这样说,宋温惜并不感到意外。相比于出兵攻打太子殿下,淄阳王自然是对故人的事情更感兴趣。
宋温惜摇了摇头,道:“不必,我自己去就好。”
晏望宸垂眸想了想,问:“若是你们聊得愉快,我猜他会问你,对太子之争有何看法,到时……”
“到时该说什么,不该说什么,我都知道。”宋温惜明白他的意思。
淄阳王比想象中还要淡泊疏远,难以接近,或许晏望宸都没有机会与之交谈。但是他对宋温惜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,毕竟淄阳王愿意单独见她,还愿意听她说话。
“晏望宸,你就只想着你的太子之位,好歹也让我们宋温惜休息休息。”晏时鸢替宋温惜打抱不平道。
晏望宸挑眉道:“皇姐不也在打扰她?”
晏时鸢被噎了一下,怒斥道:“我和你能一样吗!”
“太子殿下!”门外传来了沈悦的声音,“太子殿下在这里吗?”
宋温惜听到她的声音,微微一僵。
晏时鸢瞪了一眼晏望宸,嘲讽道:“你的桃花债来找你了,还不快去。”
晏望宸脸色僵了僵,喉结微动,吐出一句:“我不想去。”
“太子殿下,我初入淄阳王府,有些认床,可否请太子殿下陪我说说话。”沈悦凄凄惨惨地在外面,不依不饶地说道。
晏时鸢有些不耐烦,下了床大步走到门口,猛地打开了门。门外的沈悦已经沐浴更衣,又略施粉黛,浑身散着浓浓的脂粉香,惹得晏时鸢狠狠皱眉。
沈悦看见来开门的晏时鸢,一时有些惊讶,她往屋中窥去,却被晏时鸢的身子挡住。
沈悦抬头见晏时鸢正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,连忙颔道:“原来公主殿下也在。”
“是啊,我在,所以你别在外面跟个公鸡一样喔喔个不停。”晏时鸢皮笑肉不笑,戏谑地说,“怎么?担心太子殿下在宋姑娘房中做些什么?现在放心了吗?”
“公主说笑了,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。只是我刚睡下,便被噩梦惊醒,有些害怕。”沈悦被晏时鸢戳破了心思,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,仍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。
“害怕啊?害怕好办,来,我陪你睡。”晏时鸢说着就拉着她往沈悦房中走去。
门外传来沈悦的推脱:“不……公主……我怎敢让公主陪我……我……”
晏时鸢不耐烦地打断她:“我看你挺好意思麻烦太子的,怎么轮到我就不好意思了?男女授受不亲,我看还是我陪你合适……”
晏时鸢力气很大,很快便将沈悦拉远,再也听不见声音。
屋中一时间只剩下宋温惜和晏望宸,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“殿下还有事?”宋温惜缓缓开口问道。
晏望宸微微一愣,轻咳了一声,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事了,就是怕你也认床。”
宋温惜忍不住冷笑一声:“殿下放心,我不是沈姑娘,没有那么娇气。”
晏望宸抿着唇,低声道:“其实是我比较认床。”
“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宋温惜忽然想起在林中的那个吻,心中警铃大响,连忙下了逐客令。
晏望宸却一声不吭地朝着床走来:“我不回去,这淄阳王府地处偏僻,夜里恐怕也会有狼,我离你近些才能保护你。”他说着就开始解外袍,似乎准备留在宋温惜房中。
宋温惜还未来得及拒绝,房门又被人敲响:“温惜,你睡了吗?”
是陈卿安!宋温惜心中一慌,不知为何,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。
“你还不快走!”宋温惜扯了扯晏望宸的袖袍,“从窗户出去!”
晏望宸脸一沉,外袍还未系上,便大步往门口走去:“你竟敢让我翻窗户,我倒要看看陈卿安这么晚来干什么。”
说着,他猛地打开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