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情信物”这四个字,成功让宋温惜红了脸。
他从未如此直白地说明过这枚玉佩的用意。可是,她忽然想到,这玉佩先前也给过“宋温惜”。难道,那也是定情信物的意思?
这样说来,他究竟对谁动了情?
是宋温惜,还是沈温淮?
于是,宋温惜刚刚有些飘飘然的心,又沉了下来。
“陛下那么多妃嫔,这定情信物怎么可能只给过臣一人?”她意有所指,却只能暗讽。
晏望宸眉心一跳,眼神避开,道:“怎么会?朕从不乱给信物。”
“哦?那陛下都‘认真’地给过何人?”见他如此心虚,她倒是有意要逗逗他了。
晏望宸抿了抿唇,神色变得有一丝冷然。
他带着一丝抵触,声音也骤然变冷:“朕都不曾过问你孩子的父亲,你又何必逼问朕的往事。”
她心中忽然有些酸涩。
不知是因为他不愿意对她提起过往,还是因为原来他还对“宋温惜”如此介怀?
但她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绪,微微勾了勾嘴角,笑道:“陛下说得对。”
然后她起身便想离开马车,晏望宸却拉住了她。
“去哪儿?”他的声音有些不安。
“替陛下去抢鸡翅。”宋温惜撩开帘子,烤鸡的香气顿时涌入车厢,“再晚些,陛下只有鸡骨头可以啃了。”
……
那日之后,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了一丝尴尬。
马车缓缓地跟着队伍朝都城继续行进,两人的交谈少了许多,时常各自想着心事。
宋温惜托着腮看着车窗外的树林,脑子飞地想着事情,没有察觉到晏望宸的目光。
她忽然意识到,比小鱼更严重的问题是,她真实身份并不是沈温淮。
待她报了仇,她还是要回到宋温惜这个身份。毕竟易容之术用起来十分耗费精力,她总不能真的顶着沈温淮的脸过一辈子。
那就意味着,她迟早要同晏望宸坦白。
可是,到了那时,他还愿意娶她做皇后吗?她屡次犯下欺君之罪,他究竟是会杀了她,还是放过她?
宋温惜这两天看上去郁郁寡欢,晏望宸看不透她的心思,只以为她还在介意“定情信物”之事。
于是在她第一百次叹气的时候,晏望宸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朕……确实曾将玉佩给过一个女子。”他坦白道。
宋温惜愣住,蹙眉问:“什么?”
他怎么又提起这事?
“朕曾经,爱上过一个人,可因为种种误会,那人逃走了。”晏望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,“朕确实将这玉佩给过她,只是,又被还了回来。”
宋温惜了然,原来他是在同她解释。
“我并不介意。”她低声道,“过去的事,不必再提。”
晏望宸见她似乎真的不在意,微微蹙眉:“那你这几日,为何一直不开心?”
她微怔,原来,她低落的情绪并没有隐藏住。
“没什么,只是,思来想去,仍旧觉得皇后这事,不妥……”她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