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,这沈照知怕是个傻的,投机不成蚀把米,还把自己女儿暴露了。”晏时鸢靠在车窗上,嘲讽道,“他跟他的女儿,都是典型的自以为是。”
“他这是拼死一搏。恐怕沈照知已经无可用之人,所以不得不亲自上阵。”林策缓缓道。
“不过,他不是文臣?怎么会武功?”宋温惜问。
“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。原本,沈家就是武将世家,沈悦的父亲,同淄阳王说不定还是很远的远房亲戚,只不过后来旁系走了文臣之路,而你父亲做了武将。”陈卿安解释道。
宋温惜有些惊讶,沈照知竟然和淄阳王是远房亲戚?就算是远的不能再远的那种,那也有点……
“真恶心,和那种窝囊废是远房亲戚。”晏时鸢嫌恶地道。
她看向宋温惜,又有些无奈:“哎你也是,你怎么就对沈悦……”
她想说,怎么就这么忍不住,对沈悦动手了呢。报仇的事,还需谨慎,这么早就被现,身份暴露了怎么办?
可林策还在马车上。
她的目光瞥向林策,整个马车里唯有他还不知道宋温惜的身份。而他对晏望宸恐怕是绝对的忠诚,她决不能让他知道。
所以她顿了顿,话锋一转,道:“你怎么能让陛下这么生气呢?他可有说什么?要罚你之类的?”
宋温惜扯了扯嘴角,挤出一点笑容,道:“还没有,或许……回到都城,他就会罚我了。”
“他敢!你为了救他,中了一剑。他无论如何也该念着这恩情,当初他可是因为沈悦帮他挡剑,娶了沈悦的!你的伤可比沈悦重多了!”晏时鸢怒声道。
林策连忙戳了戳她的腰,示意她快别说了。他担心她再说下去,会将陛下的过往全都扯出来。而沈姑娘恐怕并不知道那么多,多说无益。
果然,这话一出,陈卿安和宋温惜的面色都僵硬了起来。
是啊,曾经沈悦帮他挡剑的时候,他也是这样“报答”她的。虽然或许还有镇国公和丞相的助力,可如今的的确确是一模一样的报答。
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,那便是他许给她的位置更尊贵一些。
只不过,其他人并不知道晏望宸封她为后的事,她也不愿提起。还好这事还未曾昭告天下,否则,等回到都城再反悔,两人岂不是都尴尬。
宋温惜心里泛起一丝苦涩,她淡淡笑道:“是啊,或许陛下能看在我为他挡剑的份上,饶我一命吧。”
但陈卿安眉头紧皱,问:“你替他挡剑?这伤是这么来的?”
他眼底满是心疼和失落,这眼神让宋温惜不敢直视。
她忘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,原本不想让他知道,免得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。
“都过去了,我已经好了大半。”她连忙道。
“陈世子,你这么关心她,等回到都城,不如你娶了沈姑娘?”晏时鸢挑眉道,“到时候晏望宸想要惩罚她,也得考虑考虑了,毕竟打狗也要看主——”
她说到一半,被宋温惜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住了嘴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建议,建议。”她咽了咽口水。
还嫌不够乱?宋温惜瞪了她一眼。
可她没看到,陈卿安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