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礼泽收回目光,摇了摇头:“昕昕最近孕反严重,身体不好,暂时先别刺激她,等咬死了唐家那天,我会带她过来。”
见林丛南得知沈家夫妇不是死于意外的时候,沈昕便动了怒,险些动了胎气。
盛礼泽无法在沈昕的事情上做赌注。
林丛南没有再说话。
等到盛礼泽回家的时候,已经将近凌晨三点,沉冷的寒霜覆在他的肩头,在进门的那一刻被屋内的暖意消融,无声蒸在空气中。
屋里的灯还亮着。
沈昕正坐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,长披散下来,眉眼昳丽却不见半分温和,仿佛一柄出鞘的血器,强烈的攻击意味深长而明显。
她面前的电脑亮着,将脸庞映照得更加森冷无情。
盛礼泽一愣,忽然觉得这样的沈昕很像是他刚认识的时候。
她慢条斯理地盖上了电脑,抬眸时锋芒毕露,不见半分这些天来的依赖,声音很冷。
“你不是去公司了吗?怎么我听你助理说你下午就回来了。“
不是质问,她是带着答案问问题。
盛礼泽眼皮一跳,长久以来的相处和他对沈昕的了解告诉他,沈昕已经知道了。
他难得有些踌躇,不敢上前去,心知沈昕最厌恶欺瞒。
“证据送出来了,正在争取早日给唐家定罪,当年的案子已经重启了。”
盛礼泽将事情全数告知,沈昕面上没有任何惊讶,明显已经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消息。
她左手食指轻叩桌面,像是敲在人的心口上。
见她手背青白一片,显然是被冻到,盛礼泽拿起杯子给她兑了温水,走过来放在身心手边。
他主动道:“昕昕,你身体不好,但你相信我,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任何该死的人逃过去,就算是唐暨南也绝不会有机会脱罪。”
杯子里正往上冒着斑驳热气。
沈昕的表情没有松和,一侧的黑从耳后落下,遮住了她秀气修长的眼睫,也盖住了瞳孔里唯一的光亮。
很少有人知道,沈昕真的动怒时不会针锋相对,而是悄无声息的杀人于无形之间,在她沉默的那短暂时光里,已经决定了那些人的归宿。
她没有碰那杯温水。
“如果爸妈还在,我们兄妹几个谁都不用拿命去守这份家业,我也不会被人骂没爹没娘的野种。如果是命我也认了,但这一切却是有人夺走的。”
沈昕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,清醒理智,完全没有失态。
可下一瞬,她脸色一变,眼底逐渐浮起血丝,眼尾红了起来。
“有些事情是要血债血还的,因果报应,这笔债我要亲自讨回来。”
几十年前死的是她的亲生父母,不是盛礼泽说能不管就不管的。
盛礼泽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失之偏颇,他看着沈昕苍白的脸庞,不再多言。
第二天一早,盛礼泽陪着沈昕来到了调查组的办公室,她以亲属身份介入帮忙提供线索,亲自督察。
唐斐给的资料足够详细,加上之前他们所有调查到的东西,调查组很快就查到了线索和方向。
沈家夫妇死于车祸后的第一个月,唐家谈下了一个项目,从中获得大笔资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