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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你祸害了多少孩子的纯真心灵,传播了多少恶毒的信念,这些不是一死就可以了结的!”刘昭冰冷地看着那缕残魂,五指成爪,掌心中的那个水灵漩涡就好像龙卷风一般,把何淑珍的那缕残魂给搅得粉碎。
抽取生魂是最为恶毒的术法,无论在正道还是邪道,都是为人所不耻的行为,这会致使受术人死后即便投胎,也会因为魂魄不全而生生世世痴呆。
用神识再次审视了一下何淑珍的脑海,确认她的三魂七魄已经去了大半,她转过头,对着看热闹的小青说:“别闲着了,赶紧的给她来一口!”
“就知道你带我来就没啥好事!”小青吐着蛇信子,一边嘟囔着一边跳到了何淑珍的身上,照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。
小青毒囊中那种痛得让人难以忍耐毒素开始顺着何淑珍的手臂,飞快地向她的全身蔓延。
很快,何淑珍就因为疼痛而开始满地乱滚着,脸上涕泪横流,嘴里咿咿呀呀地惨呼着。
刘昭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,抬手召回了所有冰凌剑。在最后一只冰凌剑飞向她的时候,那森冷的寒光在何淑珍的丹田处转了一个弯儿,“噗”地一声,将何淑珍那充满鬼气的丹田扎个粉碎。
已经成了傻子的何淑珍虽然痛得在地上扭曲翻滚着,但是手里依旧紧紧抓着那黑色的袋子。刘昭好奇心起,挥手将那黑色袋子隔空抓了过来。
借着清冷的月光,刘昭看清这是个皮质的袋子,里面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情绪。
将袋子翻转过来,从里面掉出了一把残破的惨白骨伞,一面黝黑的骷髅镜子。
刘昭想起何淑珍曾经靠着这面骷髅镜子瞬间消失,从而躲过了被她灭杀的命运。
皱着眉头,她厌恶地用两指捏起那透着阴森气息的黑色镜子。镜子中忽然出现了这个城市另一个城区的街景。
刘昭倒吸口气,这面镜子的效果和胡九送给她的那面铜镜几乎一模一样!唯一的差异就是,骷髅镜子中反映出的景象只是区区几十里外,而刘昭手中的铜镜会达到上万里!
回忆着何淑珍曾经用自己的精血喷到镜子中,然后就被镜子裹挟着逃遁远去。她灵机一动,心中有了些主意。
先不喜地把那骷髅镜放回到袋子里,再扎紧袋子的绳索。
至于那破骨伞,她不想让这污秽的东西流落人间,冰凌刃再次祭出,将那骨伞斩成了灰烬。打开窗户,让那些带着屈魂冤鬼的粉末,随着夜晚的寒风,消散在这天地间。
不再理会地上只会呜呜呼痛的何淑珍,她把小青缠在手腕上,从储物手镯中取出那面刻满了神秘花纹的铜镜。
将铜镜对着马小天家的方向,当镜中的景象清晰地出现T市师范大学教职员工家属楼区后,刘昭一手持镜,一手微微吐出一片水灵力,打进铜镜中。
铜镜表面出现了一片刺目紫黄色光芒,光华中,刘昭的身影倏地在原地消失了。
只是感觉身体一阵轻微晃动,刘昭的眼前竟然出现了马小天家的那栋楼房。
满意地看着手中的铜镜,刘昭终于明白,这面铜镜其实是可以瞬息移动万里之遥宝物!只是她不敢轻易尝试瞬移到万里外的远方,因为,她怕会消耗大量的灵力。
这一年的经历让她从一个莽撞的修炼菜鸟,变得谨慎小心了许多。
当刘昭再次来到马小天家的时候,父子二人已经哭累了,双双坐在椅子上,对着马太太的遗像着呆。
马小天心中除了悔恨,就是对人生的幻灭。一直以来的梦想被那个恶魔打击得支离破碎,而自己的母亲……
想起白天的时候母亲还焦急地呼唤着自己,而晚上,他想听母亲唤他一声,已经是一种奢望了!今生今世,再也没有人,会在清晨为自己做早餐,会在放学的时候,站在门边守望着他的归途。
想到这些,马小天趴在桌上,把脸贴着母亲的遗像,无声地抽泣起来。
而马一民看着悲痛绝望的儿子,心中同样悔不当初!如果,他不同意儿子重新考大学;如果,当初他没有让儿子去那所高中,而是在原来的学校复读,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出现在他的家庭!
他也是教书育人了一辈子,自问在工作中,他没有任何愧疚。可为什么同样是为人师表,那何淑珍却毁了儿子,也毁了他的家。
就在父子两人万念俱灰的时候,房间中响起了敲门声。
马一民颤巍巍地走到门口,神色麻木地将门打开。
刘昭看着眼前这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,看得出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,虽然形容邋遢,但双眼却依旧透着睿智。
“马老师,我是刘昭,刚才是我把小天送回家。”马一民反应有些迟钝,刘昭率先介绍了自己。
“姐姐!”马小天听见刘昭的声音,飞快地从房间中跑了出来,扑到了她的怀里。
马小天本来个子不高,刘昭又同情他的不幸,所以就任由这个大男孩把脸伏在自己的肩头哭泣。
“刘姑娘,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天,要不我非得……”已经痛失爱妻的马一民,不敢想象如果儿子出了意外,他将如何自处。
马一民低着头,默默地把刘昭让进了客厅。
看着黑色相框中那眉眼慈善的中年妇人,刘昭心中替这父子两人难过,她恭敬地对着马太太遗像鞠了几个躬。
客厅的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款式,虽然老旧,但看得出经常被人擦洗,显得非常干净。
马小天仿佛从刘昭那里找到了迷失的方向般,跟着她坐在沙中。
刘昭打量着这间满是书籍的房间,心下了然,这是个老派的知识分子家庭。
“小天是个可怜的孩子,他本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对待。”刘昭轻轻抚摸着马小天后背,对马一民说道:“你们想好如何去学校交涉吗?”
刘昭认为何淑珍虽然是个人行为,但却生在学校,马家应该找学校理论一番才合理。
马一民依旧是沉默,房间中只有石英钟出的滴答声。
良久,马一民沙哑着嗓子说道:“马上就要高考了,我们要是去学校理论,势必会影响那些孩子们学习。”
做了半辈子的教师,马一民的思维依旧习惯性地先把学生放在第一位。他把双手插进雪白的头中,痛苦地说道:“高考是一个孩子人生的第一道坎,我不能因为我家的不幸,影响那一个年级的学生。”
刘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沉浸在痛苦中的斯文男人,他虽然也很愤怒那何淑珍的所作所为,但却不愿因此影响学生的高考。
本来刘昭觉得自己刚才对那何淑珍的手段太过残忍,但是看到同样是为人师表的马一民,刘昭认为,那何淑珍真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