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翘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,见着自家姑娘不大高兴,也没敢多问。
翌日,徐昭才刚刚起来,就听荣欣堂那里传来消息,说是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,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说是夜里老做噩梦,觉着府里头不干净,要从外头叫人来做场法事。
徐昭听了,笑着看了连翘一眼,出声问道:“大伯母她们怎么说?”
连翘皱了皱眉,开口道:“大太太先是不同意,说是好好的做场法事,叫外头的人听了,只当府里有什么,传出去也坏了徐府的名声。可老太太执拗,哪里能劝得住,责骂大太太不孝,巴不得她死了,就不用日日伺候她了。”
“老太太这样说,大太太哪里还敢说别的,只当花银子买个安心罢了。”
徐昭点了点头:“这事情大伯父可知道?”
“奴婢不知,大老爷平日里在朝堂上,便是回来也是在前院的书房,除了每日过来给老太太请安,从不管后宅之事。”
“奴婢觉着,大老爷也是不知的。”
徐昭笑了笑,就去了正房,将这事情说给了自家娘亲听。
周氏一听,脸色便沉了下来。
“老太太竟会弄这些,病了请大夫来看就行。”
见着自家娘亲生气,徐昭忙劝道:“您身子重,只当不知道这事情,祖母那里有大伯母和四婶伺候着,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。”
“你大伯母也不劝着些,老太太这样折腾,府里人仰马翻,传到外头可不好听。”
周氏看了自家闺女一眼,沉吟道:“这事情你可别凑过去,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,别被人冲撞了。”
徐昭听了,点了点头,赔笑道:“昭儿知道,昭儿陪在娘亲跟前,哪里也不去。”
说着,周氏又问起了那鹦鹉的事情。
徐昭给那鹦鹉起了个名字,叫做闹闹,因为它实在是太闹腾了,才回来几天,就学会了好多话,平日里徐昭和连翘她们说什么,它总是突然冒出几个字来,叫人啼笑皆非。
“这京城里也没见过,可见是贵重的,虽说是生辰礼,你也该做些礼物还回去,别叫人觉着你不懂事。”
“江太太疼我,才不会计较这些。”徐昭岂能听不出自家娘亲语气中的责备,只说道。
“你呀,这人和人都是要相处的,这点儿不怪罪,事情积累多了,那就成了大事。”
“你总要有这个心,叫人觉着没白疼你。”
徐昭点了点头,乖巧的道:“那女儿绣个荷包,还有两个抹额,过些日子送过去。”
周氏笑了笑,就叫薛妈妈打开了柜子,挑了些上好的料子出来。
“这蚕冰锦缎很是难得,你外祖母给了我这几匹,做了睡袍穿在身上凉快的很,娘叫绣房的人给你做。”
徐昭摇了摇头:“女儿不热,还是给娘亲和爹爹做吧,还有哥哥。女儿平日里什么都不做,哪里需要这个。”
徐昭当然不能说她身上已经有了寒冰珠,所以天气怎么热她都凉凉的,觉不出来。
周氏还想说什么,徐昭就拉着她的手撒娇道:“真的,女儿一点儿也不热,娘就是叫人做了衣裳,女儿也不穿的。”
知道她是孝顺,周氏笑吟吟摸了摸她的头。
“那往后再给你做新衣裳。”
徐昭抬起头来,应下了。
周氏又给了她一对粉色的珍珠耳坠,说是姑娘家该好好打扮。
徐昭不好意思道:“娘亲自己留着戴,女儿那匣子里都快装不下了。”
周氏抿嘴笑道:“你呀,就是再好的东西娘亲也是给你留着的。”
说着,不由分说的将那粉色的珍珠耳坠给徐昭戴上了,又叫她站在了镜子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