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昭微微一愣,琢磨了一下,才笑着说道:“这也是件好事,祖母病成那样,严妈妈是她陪嫁过来的,跟了祖母这些年,最是能知道如何伺候祖母的。”
徐昭说完,又陪着自家娘亲闲聊了一会儿,就回了自己屋里。
荣欣堂
徐玉华坐在软榻上,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严妈妈,只问道:“说吧,到底是出什么事了?母亲怎么是被周氏和四姑娘害了?”
严妈妈一听,眼泪就刷的涌了出来,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被遣了出去,所以也没什么顾忌,就将老太太和她之前预谋要害了四姑娘名声,将那八仙庵的近缘师太找来,那近缘师太却是反咬一口,才将老太太气的中了风的事情给说了出来。
“姑奶奶不晓得,自打二太太和四姑娘从常州回来,老太太就一日都没过好,时常动怒。可二房那几个却是精明得很,尤其是那四姑娘,小小年纪就心思深,连老太太都给算计了。也是因着她,大少爷和老太太生了嫌隙,老太太气极了,才想要坏了她的名声,叫外头的人知道她是个不祥的。”
“哪成想,事情却成了这样,奴婢实在是无能,才着了周氏和四姑娘的道。”
严妈妈一边说一边哭,好像她和老太太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。
“老太太成了那个样子,奴婢也被关了起来,没了活路,只盼着姑奶奶回来,能替奴婢做主,叫奴婢好生伺候着老太太。”
徐玉华一听,才知道府里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情,心里顿时就翻腾出一股怒意来。
才想说话,就听到内室传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,是老太太醒了。
方才几个婆子给老太太清理了身子,老太太疲累就睡着了,这会儿才醒过来。
徐玉华站起身来,就朝内室走去。
严妈妈也跟着站起来,跟着走了进去,一见着老太太瘫在床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严妈妈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老太太,都是老奴不好,老奴不中用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闭嘴!母亲只是病了,你给哪个哭丧呢!”
严妈妈吓了一跳,忙止住了哭声。
徐玉华坐在床前,看着老太太这个样子,心里也涌起一阵酸涩,更多的还是恨意。
若不是周氏和四姑娘,母亲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,好好的福享不了,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些个罪。
徐玉华恨不得到二房找周氏好好的理论,可她的理智很快就制止住了这种想法。
二弟如今进了都察院,早就不同往日,周氏可不是她能折辱的。若叫老爷知道了,定会怪罪她。
徐玉华正想着,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突然就拉着她的手,情绪激动,脸涨得通红,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徐玉华声音哽咽,眼圈一红就落下泪来。
“都是女儿不孝,没能来早些过来。”
老太太死死看着她,听着她的话之后伸出手指在她手里一笔一划写着。
徐玉华眼瞧着她写了个“四”字。
“母亲是说四姑娘?”
老太太瞪大眼睛,嘴里啊啊地,最后才用力点了点头。
严妈妈见着,忙对着徐玉华道:“老太太是叫心里头恨毒了四姑娘。”
“女儿知道,母亲耐心些,等病好了,总能收拾她的。”
徐玉华亲手伺候着老太太用了药,又留在荣欣堂一会儿,等到晚上的时候,就回了济永伯府。
徐昭听到消息的时候,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屑,还说大姑奶奶有多厉害,其实也和老太太一样,只是面儿上的厉害。
“还以为姑母会陪祖母住些日子,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?”
连翘听着她这话,笑着说道:“姑娘不知道,咱们姑奶奶是继室,在济永伯府总是不大如意,姑奶奶也就是在徐府的时候厉害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