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连翘应了一声,就伸手扶着她走进了殿内,在软榻上坐下。
那回话的丫鬟也跟着走了进来,然后一五一十将打探到的消息全都说给了徐昭听。
“派出去的人说君嬷嬷在镇国公府逗留了许久,出来的时候跟前带着个中年大夫。他们专门去打听了,说是那大夫姓彦,医术高明,今个儿进府是因着府里老夫人头痛症犯了,管家亲自请来好给老夫人医治的。”
徐昭听了,面上便露出几分诧异来,随机开口道:
“这么说来,咱们这位侧妃娘娘嫁给王爷之后,在镇国公府老夫人面前,还多了几分脸面?”
之前,徐昭可是知道,那镇国公府老夫人对穆芷徽这个孙女儿可不是一般的不待见。
那日还当着众人的面,要那些奴才将穆芷徽绑了,之后又将人送到了寺庙那清苦之地。
听着自家王妃的话,那丫鬟愣了愣,不知该如何回话。
连翘看了站在下头的丫鬟一眼,出声吩咐道:“好了,没别的事情你就先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那丫鬟应了一声,福了福身子,就转身退了出去。
徐昭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几口。
连翘上前一步,出声道:“王妃,这事情可有几分古怪。”
徐昭笑了笑,抬起眼来扫了连翘一眼,意味深长道:“她派人接近了半夏那么长时日,又给了她诸多贵重的东西,定是从她嘴里知晓了什么有关本王妃天大的秘密,才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了。”
听着自家王妃的话,连翘的脸色骤然一变,讶然道:“王妃的意思,是半夏她知道。。。。。。”
不可能,这样的隐秘之事,王妃不说,她怎么可能知道?就连她,若不是王妃信任,到死都不会知晓半分的。
连翘这话还未说完,就被徐昭打断了。
“前些日子你说穆氏时常派人关照半夏,我就想等一等,看她到底是何目的。如今君嬷嬷不管不顾回了镇国公府,我才有些明白过来,半夏能告诉穆氏的,必定不是件小事,也和我这个王妃有关。想来想去,这些年唯一能叫人拿捏到的把柄,无外乎是我和王爷当年相识之事了。”
“半夏那丫头虽然心气儿高些,可在我跟前伺候了多年,也是个尽心尽力的,万没有什么野心的。这好端端的,怎么一听我说陪嫁的丫鬟永远不能抬为王爷通房,整个人就像变了一样?”
“如今想来,那些年她日日服侍在我身侧,定是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,想着我这准王妃之前就与人有私,他日到了王府只需抓住这个把柄,定能为她谋得一条出路。”
连翘听着,脸色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,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:“听王妃这么一说,奴婢突然就想到之前在徐府的时候,她突然问过奴婢说,王妃是不是对什么人有了爱慕的心思?当时奴婢听了,很是生气,好生将她训斥了一番,差点儿就回禀了太太去。只是王妃当时还未及笄,碍着王妃的名声,这样的事情奴婢实在是一个字也不敢乱说。久而久之,也就忘在脑后了。”
“如今想来,定是如王妃所言,她是察觉出了什么,才来试探奴婢的。只是这事情太大,她身份低微,多半也怕担了干系才不敢再提起。”
连翘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来,心中更觉一阵后怕。
倘若当初半夏不是为了惜命而没将此事张扬出去,事情若是传了开来,王妃还能不能顺顺当当嫁给王爷为正妃,可就不好说了。
毕竟,就算是长公主和太后早早就知晓了此事,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里,也难免对自家王妃生出不满来。
听着连翘这话,徐昭点了点头:“只是不知我哪里露出了马脚,引起了她的疑心。当时,我和王爷除了在长公主府见过几回,也就是有些书信往来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徐昭丝毫都没有觉着忌讳。
自打前些日子她和连翘交心后,好些事情也就不瞒着她了。
毕竟,自己跟前贴身伺候的丫鬟,什么都不知道,很多事情就不能交给她来做,实在是太不方便了。
想着前些日子知道她和韩子煜早些年就开始相识的真相,连翘满脸震惊,不敢置信的样子,徐昭就觉着自己这个当主子的有些太不厚道了。
听了徐昭的话,连翘想了想,开口道:“依奴婢看,这些细节王妃大可不必多想。只要现下将她除掉,就没有人能借此生事了。”
连翘说这话的时候,心中已然没有一丝的不忍。她早就想清楚了,她二人本就不是一路人。更何况,半夏的存在对王妃来说就是一种危险,她在徐府多年,受了王妃诸多恩惠,如今取她一条性命,也算是回报王妃往日的恩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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