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才进了内室,见着趴在床上,将头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的徐昭,只笑了笑,开口道:“娘娘,殿下吩咐,叫娘娘亲自伺候沐浴呢。”
徐昭一听,顿时就转过头来。
连翘这下是真笑了:“娘娘快些,殿下性子急,等急了吃亏的反倒是娘娘。”
徐昭嘴角抽了抽,这丫头如今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,也敢打趣起她来了。
徐昭磨磨蹭蹭去了浴室,不出所料,自然是被某人好生责罚了一番,全身酸痛,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,最后还是某人伺候着,给她清洗干净,裹着睡袍走了出来。
许是折腾太累,又受了些寒气,第二天徐昭就有些微微发热,江嬷嬷叫人去太医院传了太医进来。
诊脉之后,那太医嘱咐了许多,最终才说出要说的话来。
“娘娘近日,不可太过劳累,尤其。。。。。。房事不可太过激烈,免得伤了身子。”
连翘站在一旁,听着这话都替自家娘娘感到尴尬,只强忍着嘴角的笑,装作什么都没听到。
而徐昭这个当事人,则是半天才开口道:“有劳太医了。”
嘴里说着这话,心中却恨不得将某人鞭打几百遍。
等送走那太医后,不一会儿功夫江嬷嬷就端了熬好的药上来,看了徐昭一眼,还是拐弯抹角提醒道:“娘娘也该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,这男人啊,便如殿下那样的,也禁不住娘娘自己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话未说完,徐昭却是闹了个大红脸。
江嬷嬷察觉到徐昭不好意思,在心里微微摇了摇头,别说娘娘不好意思了,她这个老婆子都觉着不好意思。
昨个儿那浴室,听说闹腾的撒了一地的水,进去收拾的宫女都是红着脸从里头出来,连话都不敢说了。
殿下在乎娘娘,她要不提醒着些,往后这两位主子还不定怎么闹腾呢。
徐昭才喝完了药,拿了块儿蜜饯放到嘴里,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声,紧接着,江嬷嬷神色慌乱从殿外进来,连鬓角都有些乱了。
徐昭甚少见着江嬷嬷这般失态过,下意识心里头就咯噔一下。
“娘娘,不好了,皇上方才在乾玺宫,突然就昏迷了。”
徐昭一听,当即就变了脸色。
这几个月来,宫里头的人都知道,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,像是一下子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生无可恋了一般。
宫里头的人都说,皇上这样,十有**是因着已故的贵妃。
等徐昭赶到乾玺宫的时候,一眼就见着眼睛红肿,脸色苍白无比的穆妃。
见着穆妃的脸色,徐昭便知皇上这次,定是病得很重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很快就到了晚上。
徐昭和众位皇子公主还有各宫的妃嫔全都跪在乾玺宫的殿外,皇上只传了太子一人进去。
乾玺宫的气氛格外的凝重,徐昭跪在那里,整个人都被寒风吹得快要僵硬了,身子动都不能动。
这个时候,殿门终于打开,魏公公从里头出来,说是叫众人进去。
因着在寒风中跪了许久,徐昭站起身来的时候,膝盖处疼的厉害,双腿都有些麻木了。
内殿,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,更有一种死寂的气息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皇上躺在雕刻着九龙的床榻上,太医们都守在一旁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皇上声音沙哑,面色青紫,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。
“松。。。。。。庭。”
魏公公从桌上拿起一道明黄色的圣旨来,交到户部尚书马松庭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