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楚漓提起冷焱的胎记,田谧的脸色也变了变。
她实在欺人太甚!亏她刚才还想好心提醒她那个人是不是在她身体里留下了什么证据,赶紧保存起来。凭着dna也能找到昨天那个人到底是谁,不能白白吃亏。
这样看来,这一切事情一定都是楚漓胡编甚至是臆想出来的。
她和冷焱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,关于这个胎记,冷焱就向她报备过。
他说他懂事后,问过谢雪莹,都谁知道他那个地方有胎记,谢雪莹回忆了一下,说只有邱宛平来的时候恰好赶上给他换尿布,她就看见了那枚长在私密处的胎记。
所以他告诉田谧,如果有一天楚漓拿着这块胎记跟她说事儿,她千万不能吃醋……
还告诉她,长在这里的胎记,说明他的需求旺盛,她一定要多多体谅……
看来这个楚漓还真是对冷焱贼心不死,对于这么执着的桃花,她感到异常头疼。
不过这个楚漓也够没脑子了,准备用胎记这个杀手锏打击她之前,怎么不把冷焱的行踪弄清楚呢?
如果冷焱之前不向她报备,又或者他们昨晚没在一起,这件事情还多少有一点让她心生疑虑的价值。
“昨天晚上我和冷焱一直在一起。后院的花园里还有我们一起燃放的烟花,拜托你下次找个更聪明些的离间方法。”
田谧重点强调着“一直”,她觉得楚漓就像一个小丑,连看她继续表演下去的欲望都没了,沉默了一阵儿,直接开口戳破她的谎言。
谁知楚漓也丝毫没有被戳穿的难堪和尴尬“哼,死要面子活受罪!事实就是事实,你替他遮掩也没有用,等我见到他,一切自然揭晓,到时候你可别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。”
说完,不可一世地扬长而去。
看她说得像真的一样,田谧不禁佩服起她这个厚脸皮的功夫了,竟然能把瞎话说得如此传神。
回到客厅,田谧听见楚漓的妈妈正在和谢雪莹讲话。
“我不管他和田谧到了什么程度,那和我家没有关系。我们不要赔偿,不要道歉,冷焱顺顺当当地娶了我女儿,我们以后还是好亲家,他要是敢对不起楚漓,以后我天天抱着我公公的照片,上你家大门口坐着!”
邱宛平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撒起了泼。
谢雪莹无奈地看向刚走出来的田谧。
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双簧,让田谧心生厌烦,懒得和邱宛平说话。
“伯母,冷焱真去了欧洲,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,等他回来,一切就水落石出了,我相信冷焱,您也要相信他,他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你不用在那里死鸭子嘴硬,”邱宛平又强势开口,“谁相信也没用!冷焱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,今天开始,我们娘俩就住进冷宅,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!田谧的事儿,你赶紧处理好,我可不想给他们婚后的生活留麻烦!楚漓,我们走!”
这个时候冷焱不在,愈坚定了邱宛平的想法,在她看来,冷焱是自知自己做法不妥,无言以对,现在找个理由躲起来了。
随着她们母女的离开,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。
“伯母,您不要着急,她们是别有用心的,说得都不是真的。”田谧对着谢雪莹实事求是地说。
“按说,我也不相信,可她们说得和真事儿一样,冷焱又不在家……”
“他是今天早上才去欧洲的,昨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……”
“一直?不能趁你睡着了,他自己偷着跑出去了?”谢雪莹虽然相信自己儿子的为人,可又觉得楚漓母女还不至于如此无理取闹。
“绝对不可能!”田谧只能在语气上充分肯定,总不能当着婆婆的面儿,说你儿子折腾了我一晚上吧。
“那她们今天抽什么疯,闹腾个啥劲儿呢?还说要搬去冷宅住!”谢雪莹也气得不轻。
“伯母,楚漓和我提了冷焱身上胎记的事儿,估计就是想给我添堵吧,让我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……”
“对啊,冷焱一生下来,邱宛平就知道他那儿长了块胎记……哎,这事儿还真麻烦,毕竟那胎记长在那个地方,楚漓也是,一个大姑娘还好意思拿这个胎记说事儿?”
“伯母,您先和冷爷爷把事情说清楚,免得他老人家听楚漓说了什么无端得生气,我不会让冷焱被这个黑锅的……”
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
“……您放心吧,等冷焱回来,我们一起去看您。”
看田谧如此大方得体,先考虑冷老爷子的感受,谢雪莹对她的好感不由又加深了几分。
谢雪莹离开后,田谧也简单梳洗,匆匆出了家门。
虽然她想做的事儿,有些屈辱难堪,但她不能平白让冷焱被楚漓诬陷,她自己开车直奔省人民医院。
凡事儿都很凑巧,周日的值班医生还是陈云静。
田谧红着脸向陈云静说了自己的要求。
“你要检测你体内精液的dna,还要证明这份体液的排出时间?这是要干啥?”
“陈姐,我……不想说。”
“行,我可以帮你采集标本,你说的dna检测和时间检测,……我帮你找我做法医的同学,她在这方面很在行,你还需要别的帮助吗?”
陈云静脑洞大开,难道冷焱要离开她,她这是准备收集证据了?
“谢谢!陈姐,你帮人帮到底,我想尽快拿到结果……”
陈云静的心里翻江倒海,要不要告诉她和冷焱曾经的过往?
那天在御景园,陈云静第一次看见冷焱。
直接把他认成了六年前和自己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的人。她不知道他的姓名,可天亮后,和她缠绵一晚的男人如同人间蒸般消失不见,直到前几天,她才知道,那个人叫冷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