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不上我们家王爷,不来贺喜,我们不怪罪。此番却是何道理?”
穿着一身丧参加喜宴,还打伤她家的客人。
不提人家说的是实话,就算说错,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,跟个
孩子计较,犯得着?七格格这一巴掌不但把人家小姑娘的脸打坏了,还把另一个更小的给吓的直哆嗦。
“啊,宿嫆。”
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,不只是西鲁特氏,就连女孩的长辈都没反应过来。等她回神就看见两个女儿,一个被打出血,一个吓晕了过去。
“我跟你拼了。”妇人此时哪里还有贵妇形象,直接如市井泼妇般向着七格格冲了过去。
七格格凌然不惧,她嘴角带着冷笑,打的就是你们。眼看着对方冲过来,她不闪不躲,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。
西鲁特氏好悬没被气晕,她用力抓住身边嬷嬷的手,“来人,快来人给本福晋拉着她们。”
此时安亲王福晋也知道七格格闯祸了,顾不上什么体统不体统,她亲自上阵死死地拉住七格格。为此她还挨了七格格好几下。
西鲁特氏伸手拉起小姑娘,看着她肿的跟馒头似的脸,咬牙说道:“你放心,今儿这事儿,我们王府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那夫人擦着脸上的眼泪,哽咽道:“福晋客气,我知今儿这事儿与裕亲王府无关。”
说着她便恶狠狠地瞪着七格格。
哪知七格格又不悔改,她道:“看什么看,费扬古害了明尚,我只恨没让他体会体会失去亲人的滋味。”
原来这一家并不是旁人,乃是步兵统领乌拉那拉费扬古的家眷。领头的是他夫人,同样出自宗室的格格觉罗氏,被打的小姑
娘是他的庶出长女。虽然是庶出,也是自幼养在觉罗氏膝下,被当成亲女儿照看的。还有那个被吓晕的小姑娘,是费扬古与觉罗氏嫡出的女儿。
七格格今日前来,除了给裕亲王府添堵,还有找步兵统领府和国公府麻烦的意思。
她原本的打算是宴会结束后再去找对方晦气,哪知不偏不倚两人在门口遇上了。七格格本就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样子,看见‘仇人’可不就动了手。
七格格这不讲道理的模样,气的安亲王福晋直发抖,在两人凉凉的目光中,她咬着牙给了七格格一巴掌。“住口。”
明尚的事情是皇上亲自下的旨,七格格这是什么意思?不满意皇上,对皇家有怨?
那毕竟是皇上,就算不满,私底下偷偷地说也就是了。谁家大庭广众公然反驳皇上,又不是那什么组织的人。
皇上性子再好,再和善,也容不得你一再挑衅。
安亲王府未来是她儿子的,可不能因为七格格让皇上给记恨上。因此她这一巴掌打的毫不手软,七格格的脸同样被打偏了。
不同的是,七格格打了人家小姑娘两巴掌,人家两边红肿,她只打了一下。
七格格不敢相信,“你打我?你居然敢打我?你凭什么?若非皇上压着不让扶正,安亲王福晋的位子轮得到你?”
气的狠了,七格格开始胡言乱语起来。
安亲王福晋气的眼前发晕,现在她终于体会到旁人的感受。七
格格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、脑子有包的,稍微不如她的意就如同疯狗乱咬人。
“安亲王,我竟不知娶我妹妹你这么委屈。既如此,不如你我一同去皇上跟前说道说道。我赫舍里氏不才,还是能养得起一个归家的姑奶奶的。”
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西鲁特氏自然要让人去告知福全,又因涉及到安亲王府,索额图也跟着走了出来。
索额图的话让安亲王脸色微变,他道:“不过是小孩子家家胡言乱语,怎能当真。”
长源讥笑:“安亲王府果真与旁人不同,三十好几还是个孩子。”镇国将军长源是穆尔沽的次子,也是费扬古嫡妻的亲哥哥。七格格这一巴掌不止打在步兵统领府,也打在他们将军府的脸上。
“长源,你”安亲王十分不悦。
他是什么身份,长源又是什么身份,就凭长源也敢质疑他,不给他面子。
裕亲王福全却道:“安亲王,本王看长源的话也没错。乍一听,本王还以为你说的是你家二十一格格呢。七格格嘛……”
岳乐的二十一女生于康熙十三年,九岁的年纪,也只有她附和岳乐嘴里‘孩子’的称呼。
福全不是惹事的性子,但不包括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无动于衷。好不容易又有了儿子,他正高兴呢,七格格来他府上撒野,扰乱他儿子的满月宴,他能不生气?
索额图赞同的点头,“安亲王,这本是你的家务事,我原不应该参
与。今儿我就多嘴说一句,满族女儿金贵不假,可也应该分得出轻重缓急,断不能为了个女儿葬送整个家族的前程。”
他伸手指着七格格,“你这女儿的丰功伟绩,我也略有耳闻,若再不加以管教,日后安亲王府……”
说句不好听的皇室公主都没有七格格嚣张,不过一介庶出,索额图真不知她哪来的底气。
明尚的事情已经属于公务的范畴,七格格一个女人竟然试图插手。她插手此事本就不对,岳乐居然还纵容着。
说实话,当初若不是岳乐诚意十足,他真不想把妹妹嫁给他。
七格格懂什么?若非岳乐告诉她,她能知道这些?
他真应该感谢七格格,不然她还不知道岳乐是这样想他妹妹的。
现在的赫舍里氏可跟当初不同,岳乐也不是鳌拜。鳌拜敢说元后是‘满洲下人之女’,岳乐敢?七格格这番话亦是羞辱了整个赫舍里氏一族。
索额图怎肯善罢甘休。
他不罢休,当事人费扬古更不可能善了。